是覺得,更像是在對那些世家貴胄立威。”
“何意?”蒙恬皺了皺眉頭問道。
“不論是甘羅也好,還是蒙恬將軍也罷,我們所為的終歸還是收回齊地貴胄的權力罷了。讓齊地徹底變為秦制,才是我們的目的。
不過,要想做這些,無論如何都會受到這些世家貴胄的反抗。勝七這麼做,說到底,也只是想讓世家收起那些莫名的心思罷了……”
蒙恬看著一臉自信的甘羅,微微沉默了片刻,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以甘羅大人的意思,我們現在該如何?”
“不急,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況且,農家這麼做,未必就受那些世家貴胄的待見。”
“蒙恬明白了……”
……
咸陽城之中,肅穆與嚴謹的黑色之下,並未曾因為齊地的那一番風雨欲來而顯得有任何變化。
“故,事不師古而能長久者,非所聞也!”
咸陽的一座酒樓之內,坐滿了士子模樣的青年人。而在這些人的中央,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正侃侃而談。
一席語畢,聽得底下的一眾青年人們不禁拍案叫絕。
“先生所言甚是,如今皇帝陛下威震宇內,當復周公之治,可令大秦留世百年!”一名青年,站起身來,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渴望之情。
如今的帝國,乃是沿用的郡縣之制,大小郡吏手中,並沒有真正的權力。
甚至,就連秦國的那些受勳的徹侯們,也不過只是享有食邑罷了。根本不可能像戰國之時的那樣,掌握領地之上的軍政大權。
“先生,丞相大人已經在外等候多時了……”在一眾士子的歡呼聲之中,一名家僕走到淳于越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說道。
淳于越眼中略微閃過一絲驚訝,隨後點點頭,站起身來,向著周圍計程車子們微微行禮,說道:“在下還有事,今日便到這裡了。”
“先生請!”
“先生慢走!”
士子們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酒樓,足見淳于越,在這群士子之中有著何等聲望。
“咦!那不是左丞相李斯大人的車架嗎?”
眼尖計程車子看著淳于越登上的馬車,不禁再次驚呼了起來。
“還真是!”
“看來,淳于先生榮登大寶指日可待了!”
“不錯,聖賢之治,將會再次重現世間了!”
馬車之中,李斯皺著眉,看著酒樓之上,一群歡呼雀躍計程車子。
他與淳于越,乃是舊友,更是在桑海有著不小的交情。
與李斯韓非不同,淳于越乃是實打實的儒家之人,更是儒家之中堅持聖賢之治的主導者。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有些迂腐的地步。
原本,按照李斯的性格,即便與淳于越有著不小的交情,也絕不會冒險與這樣幾近痴狂的人有什麼來往。
然而,就在數月之前,嬴政卻是忽然對這聖賢之說感興趣了。甚至,還特地讓李斯,專門請一位儒門大師。
秦國重法,與儒家本就幾乎先天絕緣。自孔子之後,除了荀況之外,儒家之人更是沒有一個入秦的。
不過,由於嬴政的命令在前,李斯雖然疑惑,但是終歸還是找來了這位曾經的舊友。
然而,當今日,看到淳于越在酒樓之中的講學,並且引起了眾多求仕之人的共鳴後,李斯天生的警覺告訴他,這一次恐怕淳于越要給他捅個天大的簍子了。
李斯不相信,淳于越的這些舉動,嬴政會不知情。可是,為何嬴政會一點動作都沒有呢?李斯百思不得其解。
猶豫之下的李斯,不是沒有想過換人。可是,現在再去找其他人,顯然時間上也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