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住自己的身體,結果他被烈火燒得皮開肉綻。可是奇怪的是他一直微笑著,沒有喊一聲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希望這不是真的,即使當時她正面臨著烈火的炙烤,即便她十分脆弱渴求丈夫的陪伴,
她也不願意讓威廉遭受此等的酷刑。緊接著她就推著被諾亞治好的威廉,他被裹得跟木乃伊一樣,
那麼怪異且沉默,比起從前的他,他現在更像是個死物,喪屍了靈魂,她不斷地跟他聊天,
挑起話頭的人總是她,他就總是笑著不說話。諾亞告訴她病人由於重度燒傷,大火完全損毀他的聲帶,他今後都不能再說話了。
夢裡的威廉總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像是某種無法自己繁殖的落櫻,只能依靠人工精心的培育,
才能得以綻放短暫的花期,贏得人一時的關注與追捧。奉行物哀的島國居民,
對於這樣令人憐惜的花,視作國花,將它看成稍縱即逝又攝人心魄的女神。
一直到很晚,夜幕降臨、萬物俱籟,摩宗依舊守候在裴繪的身邊,即使十分悶熱也不肯摘下自己的面具。
只有裴繪醒來,在她的面前,他才會摘下面具。等了片刻,諾亞醫生從亮起的窗戶,便知曉家裡來了客人。
家裡的大門也被撬開,他頓時不悅地推開大門,徑直衝進房間裡,只見一個戴著怪異面具的男人端坐著,
那雙鏤空的孔隙露出他淡藍色的瞳孔,裡面流露著深深的敵意與妒忌。諾亞率先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闖進我的家裡?”摩宗緩緩地站起來,身高瞬間壓他一個頭,
氣場不凡,他的身上有股陰森的力量,足以威懾任何一個人,他像幽靈一般強大、令人敬畏。
諾亞原本認為自己是個無神論者,現在當他遇到眼前的男人後,內心動搖這種如今看來無比稚嫩的想法。
見他並不回覆,於是他聲音有絲顫抖地追問道,“你是想對裴繪小姐做什麼麼?你。。。。。。難道是?”
“是的,我就是摩宗,裴繪是我的朋友,她現在非常虛弱,需要一個正人君子照顧。我是來看看與她朝夕相處的男人,
是不是值得深交的。”摩宗坦言道,他力圖透過諾亞的言行舉止,深刻地洞悉他的內在,
帶著怒火狠狠地撕開他的皮囊,一點點地扒開他的五臟六腑,
抽乾他的每一滴血,研究它們的成分與基因的表達,最好他的基因是無暇的才好。
諾亞有些緊張地答道:“摩宗您放心,我身為醫生自然要照顧好病人,
她最近無論是身心都備受打擊,我。。。。。。其實很想照顧她,內心將她視為最特殊的病人。”
摩宗追問道:“最特殊的,你難道愛上她了?”諾亞嘆口氣道,“不瞞您說,我其實崇敬裴繪小姐已久,
只是礙於她與威廉的婚姻,我沒法直言。她還不知道我傾慕她多年,自從我幾年前來到這裡任職,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以來,
當我見證裴繪小姐與他丈夫的愛恨糾葛,十分感動。我想女人的情感終究需要一個合適的寄託吧?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完美的男人,也有自己的私慾與貪婪,但是我一直在修煉自己的心,
讓自我很好地平衡內心的衝突。即便我不忍再看到有人受傷、逝世,也會調節好自己的心態,
以便面對更多的不幸。我想照顧裴繪小姐,安頓好她,她的餘生應該被幸福填滿,而不是悽楚、無人問津。
摩宗大人,您覺得呢?如果我不合適的話,也總得找個合適的愛人來呵護她吧?”
摩宗揚起嘴角,對他的言語感到滿意,隨後緩緩地坐下並唸叨,“愛她?光憑愛能長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