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無意的就瞟了眼晉王爺,只見那位瞧著西邊,看的正出神,明明看的是面牆,可總讓人覺著,他的眼神已經穿透了牆壁,到了遠處的祥亥宮了。
晉王爺最近的心情可是很不好,再難見以前那溫和無害的笑容,這會緊蹙的眉頭簡直要將那兩根眉毛連在一起,知道的,曉得他是在擔心良郡王的傷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裡在謀劃什麼為難事呢。。。。。。
蔡木明天馬行空的想到此節,不由是心中一動,他似乎窺破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
突然,蔡木明沒心思再和姚言盛打太極了,他依舊笑著,小聲對賠小心想套話的姚左相言道:“我的左相大人,您別怕,您這是怕的什麼呢?”
“再怎麼說,您也是陛下選中的傳話之人,您可是奉的御旨,辦的皇差!齊王爺再莽撞,還不是得萬事先想著咱們陛下?”
“即是問話,您就只管問話就是,這齊王爺答什麼,你記下,完事就來複旨便是,這有多難那?”
別聽姚言盛對蔡木明這話兒說得忒可憐,可其實他的心裡底氣足的很呢,他這名面上是陛下的臣子,暗地裡也是抱著粗腿好靠山。
這齊王爺要是因為此事倒黴,他還真是巴不得呢,在姚言盛的心裡,這些年長的皇子們都是狗咬狗,全死了那是最好不過,反正留著也是禍害。
等將來自家主子登了皇位,還不是得騰出手來,一個接一個的收拾乾淨?
他似乎看見自己趾高氣揚,查封齊王府,晉王府的情形,想到這些尊貴的王爺,到時候由著自己收拾,他這心裡就像是要樂的開了花。
正想到妙處,姚言盛趕緊搖了搖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笑出來,那可就太不合時宜了。
他是嘆著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拜別了晉王爺和各位同僚,速速的出宮辦差去了。
蔡大總管轉身笑道:“晉王爺,侯爺,周相,李學士,陛下現在困了,讓您們幾位先散了,不過請幾位大人暫時先不要離宮,先去朝房休息會,等陛下緩過神,怕還是要召見各位的。”
明安侯抬眼看晉王爺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率先請辭而去,周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按老習慣給忍了,與李學士相攜離去。
晉王爺在諸人離去之後,終於捨得不往西邊看了,扭臉對蔡大總管笑了笑,“十三弟喜歡清靜,他那裡伺候的人原就比別的地方少些,這兩日更是不夠用,大總管再選幾個人派過去幫幫手。”
“嗯,本王看您身邊的那個范陽就不錯,挺機靈的樣子,算他一個。”
蔡大總管先是一怔,接著這嘴啊,都能笑到耳朵根子上去,躬身應到:“哎,好咧,王爺只管放心就是,老奴一會就選好了人送過去,管保個個都是衷心踏實的。”
晉王爺隨意的揮了揮手,自己丟擲了橄欖枝,人家也樂呵呵的接住了,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唇邊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轉身往齊玄輝的寢殿而去,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出宮了。。。。。。
蔡大總管這會可是喜的不輕,晉王爺剛才說的范陽,乃是他最小的乾兒子,蔡木陽的身份地位擱在那裡,這乾兒子也比旁人多幾個,足足四位。
那一個他都聽在意,都想安排個好位置,可是宮裡有油水的地方,就那麼些,一個蘿蔔一個坑,大家都眼巴巴的看著呢。
蔡木明也不可能厚著臉皮,仗著自己背後是皇帝,就得罪全部的太監,把坑都給佔住吧?
這完全不符合蔡大總管為人處事的習慣啊,這不,最小的這個,是個頂頂會來事的,平日裡將他伺候的極舒坦,最得他的歡心。
可惜范陽的年紀小,雖然比他幾個哥哥胸中有數,但礙於形式,也只能是一直跟在蔡大總管跟前跑個腿,傳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