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細看,好麼,就髮鬢上插了一支銀扁方,帶了一對銀丁香的耳墜子,全身上下,竟然是再無任何飾物了。
崔婉清不由得就蹙起了眉頭,順手又將自己帶的素銀鑲瑪瑙手鐲遞給了鶯巧,細細的叮囑道:“就說是三公子託你帶去的包袱,這荷包你賞了杜天,這手鐲你現在就帶上,雖說是國喪,可也不用像你這樣素淨。”
她心裡倒也沒多想,只覺得鶯巧一個姑娘家家的,幹嘛要跟石媽媽學?
崔婉清是個愛美之人,她身邊的人越是打扮的好看,她心裡越高興,以前她把這個叫養眼。
現在雖說不像前世那樣張揚,可是愛美之心絲毫未減,崔婉清的出手又大方,總愛賞首飾給身邊親近的人。
這鶯巧與她的情誼,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此也格外的注意她些。
鶯巧被自家主子的無意之言,說的瞬間紅了臉,這並不是她有心穿的素淨,實在是事出有因。
這根苗,還是她們家上次出的那件遭心事,自從那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鶯巧家那可真是今日不同往時,不過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就有了極大的落差。
崔家的老家,在那苦寒之地,鶯巧的大哥嫂子,那是富貴慣了的人,哪裡能經受的住?
隔三差五的就要寫信回來,不是叫苦,就是喊窮,潘媽媽就這麼一個兒子,罵過之後,還是要心疼,前前後後的真是送了不少東西過去了。
本來這對夫妻臨走前,潘媽媽就將家中的銀錢給了不少,想著他們倆身上有錢,到老家也能上下打點,謀一個輕鬆點的差事。
誰知道,鶯巧的大哥因著心情不順,吃醉酒打傷了人,當下就賠了一大筆醫藥費,後頭還被人跟著屁股威脅勒索。
以他這種溫吞沒骨氣的脾性,哪裡能奮起抗爭?
可不是就要繼續開口,問家裡人要錢要物,來平息事端了?
這不,臘月裡他們家又收到家書,說是鶯巧的大嫂有了身孕,這是喜報,上面一個字都沒提到要錢。
可是潘媽媽為了未出世的孫兒,少不了的又要搜刮銀錢給兒子貼補。(未完待續。。)
第三章 暗送
鶯巧能被崔婉清這般看重,說明她本身就不是個蠢笨的。
她自打受了上次那般沉重的教訓,便暗自留了個心眼,對自家大哥也不像以前那樣,掏心掏肺的好了。
她甚至覺得家裡不安全,乾脆就將自己那些值錢的東西,都拿過來擱在清苑,寄存在方媽媽那裡。
每次她哥嫂來信,問家中索要銀錢,都是各種各樣的理由,鶯巧也曾勸過幾句,讓自家孃親留個心眼,先別急著給錢。
託個老家的熟人,將自家兄長究竟如何,打探清楚了,再給錢也不遲啊。
只可惜,潘媽媽自覺沒保得住兒子,自己在京中享福,卻讓兒子在苦寒之地受苦,真是沒有盡到當孃的義務,那是滿心的對不起啊。
這一見滿紙的訴苦之言,那裡還能落忍?
當著鶯巧的面,就答應的挺好,可一轉過臉,馬上就湊錢往過送。
先前還不敢在鶯巧跟前開口,這次怕是家中被折騰的差不多,真的沒現銀了,方才打起了鶯巧的主意。
鶯巧本待不給,但又見老孃哭的喘不上氣,又是可憐她,又是惱她看不清楚現狀,萬般無奈,百般糾結,還是將身邊的銀首飾給了些了事。
她現在為了裝窮不顯擺,不讓自家老孃惦記著,可不是穿戴的越樸素越好?
但他們家的這點子瑣碎破事,鶯巧那裡好意思跟崔婉清明說?
口中一個絆子都不帶打的應了,就先將包袱和荷包放在案几上。將手鐲套在腕子上戴好。
訕笑著言道:“是婢子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