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邪匠沒有太大關聯?關聯?……但凡有關聯者,必遭波及!”
梁易喃喃回顧著這幾個字。但凡和師父有關聯的人都要遭到報復?
那麼,曾受過師父恩惠的父母,曾來華山求器的淺雪,沐浴過那顆流星的小妮子……
“梁易!”
唐伯捏住醉仙葫蘆的又一聲呼喊,讓梁易意思到,如果再猶豫下去,恐怕就再沒有機會猶豫了!
他眉痕皺得彷彿他那張臉皮是一層貼上去的人皮面具,不經意間就會和麵肉脫離。
他很想把醉仙葫蘆重新要過來,讓自己在這裡死掉,換唐伯去通知他的親人。但且不說剛才還設計奪過醉仙葫蘆的唐伯願不願意,就是解除認主和重新滴血認主的過程,別人很可能已經殺到了面前。
唐伯,別怪我這次不講義氣了!
在唐伯瞬間溢位的欣然笑意中,他終於輕輕張開嘴。下一刻,不管他喉管裡蹦出的是什麼,註定他將化作一道光束衝進醉仙葫蘆。下一刻的下一刻,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峨嵋派府邸裡的人,都將看到一個狼狽的梁易前輩,從入口處滾進去。
然而——
“眶當!”
這聲輕響的前一剎那,是一個比這聲輕響更輕的鏡頭。這個鏡頭證明,梁易剛才擔心來不及認主醉仙葫蘆的心思是正確的。因為令他們忐忑已久的仇人,此時已經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唐伯拿捏著葫蘆的那隻手在厚重的壓迫之下本就不穩。此時突如其來的猛驚,也不能怪他全身一顫之下,讓葫蘆輕盈落地。
當然,即便葫蘆脫手,其實唐伯還是可以繼續與它保持聯絡。如果梁易應一聲,葫蘆同樣能出現效果。
可是不管是梁易還是唐伯都沒有在堅持,都放棄了……
不僅是行動的放棄,更是從身到心,一股註定挫敗的放棄!
唐伯的放棄,倒是在情理之中。此時他必須被迫承認,這個看起比他和梁易矮了一大頭的嬌小身軀,實際上高出他們,絕不只是一頭兩頭!至少今時今日是如此!
唐伯打量了她的一切,最終將他的打量縮小到女子右手拿捏的那顆戒指上。因為這是她身上除了衣物之外的唯一外物!
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程度的他,視線雖然受了些阻礙,也足以一眼看清這枚戒指上的蓬髮男孩圖案,比梁易那枚戒指的禁制,複雜難懂了何止百倍千倍的花紋!瞬間回顧了潑猴他們二人老窩中事物上一些禁制佈置後,唐伯覺得他已經可以肯定的告訴自己——就是它!或者說……就是她!
於是,唐伯笑了。
絕不是YY早期的武俠小說裡,人之將死前莫名其妙的怒極反笑。而是他打內心深處覺得,自己臨死之前飽了眼福。
和凡人的儲物戒指費力費材而不值錢一個道理,仙界目前僅能煉製這等階東西的兩個傢伙,是絕對不會煉製的。這枚戒指,也不知是出自多少多少萬年以前的仙界前輩之手!更不知是如何被眼前這個和邪匠師徒有深仇大恨的小輩得到。
唐伯靜靜的凝視著這名穿著綠色輕紗女子,而這名梁易明白其實是穿著黃色輕紗的女子,則是從一出現到現在,就沒朝他那裡看上一眼。兩張臉同樣是“梁易”,但這個女人,卻一眼就分清了哪個才是罪該萬死的邪匠徒弟。一瞬不瞬聚焦的大眼睛,*到極點的眼神,明顯是要將人整個狼吞下肚!
“唐伯,她…是仙界來的嗎?”這時候,他腦袋裡忽然收到了梁易的傳念。
“不是,她怎麼可能來自仙界。”
唐伯暗歎只擁有一個半完好棍子的梁易,似乎只是從眼前的壓力去想當然的推測,還沒意識到那種寶物是多麼恐怖。
咦!
唐伯猛的一滯,如果梁易意識不到她這件寶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