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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一條被雲澤劍斬斷,再是肩骨、手肘骨、膝蓋骨,被劍炁一一敲碎。

除了裘炎持續的哀嚎求饒聲,祭臺之上再無別的聲響,無一人願意,又或者說敢為之出頭。下方無數人更心驚膽碎,七曜宗一眾長老弟子皆眼睜睜地看著,無膽也無力出手救他們宗主。

容兆的行為已如同虐殺,眾目睽睽下,但他不在乎。

報復也好、發洩也好、殺雞儆猴也好,心頭陡生的心魔讓他只想順自己的意。

劍下之人已被碾碎丹田、斬斷靈根,吊著最後一口氣。

天光落進容兆浸血的眼裡,模糊一片。

他未再看那個人,最後一劍釋出,絞斷了對方的脖子。

裘炎大睜著眼嚥氣,死不瞑目。

劍尖滴下的血在地上蜿蜒匯聚成一灘,山風哀鳴聲止。

四野山川俱寂。

容兆一句話未再說,漠然收劍,飛身回了烏見滸身側,啞聲下令:“回宗門。”

一個月後,元巳仙宗。

進入雨季,每日淅淅瀝瀝的落雨不停,總不免叫人心煩。

才步入紫霄殿後殿,便聞得一陣濃重藥味,妖僕脫下身上沾了雨的蓑衣,放輕腳步進去,小聲稟報:“公子,今日又到了一批醫師,人已經帶過來了。”

“讓他們進來。”沉喑嗓音自層層疊疊的帷帳後傳來。

一隻白得幾近透明的手搭上帳簾,拉開一點,容兆自後出來,慣常冷峻的臉上此刻神情愈凝重,瞥一眼旁邊才送來還散著熱氣的藥碗,眉頭緊鎖。

須臾,妖僕領著三名醫師進來,恭敬上前,先與他行了一禮。

容兆打量面前三人,沒什麼表情地略微頷首:“帶進去。”

幾層帷帳之後,遮蔽了風和光,躺於拔步床中之人安靜闔目,無聲無息。

烏見滸還是那個烏見滸,卻在被抽乾了生機之後,少了往日的那些恣意落拓,總讓人覺得躺在這裡的人仿若不是他。

容兆在旁盯著,幾名醫師輪流為他聽脈、探了丹田和神識。

“他脈象渙散不收,浮而無根,至數不清,是元氣潰散之症,”幾番商議後,為首的醫師小心翼翼說道,“丹田雖救回,卻如千萬碎片勉強聚攏,空有其表,承受外力稍有不慎又會再次崩塌。神識混沌,濛昧不清,亦是虛弱之兆……”

皆是老生常談。

容兆耐著性子聽完,問:“可有救治之法?”

醫師道:“我等開個方子,慢慢調理,先補元氣,旁的還需再觀察……”

容兆不由失望,自九霄天山回來這一路,他遍尋名醫,反覆說的無不都是這些。

他手裡那最後一株金絲霧蕊,是當日他與桑秋雪交易而來,也早已入了藥,救回了烏見滸的內丹。但一如這些醫師所言,烏見滸的丹田碎得太徹底,靠金絲霧蕊之效勉強聚起的,不過是個不堪一擊的空架子。

且因混沌之氣侵體,致他神識受損,至今昏迷不醒。

吩咐妖僕帶人去偏殿開藥方,容兆走去床邊坐下,抬起的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