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失去意識后辛罡他們慌亂了好一陣,等確定他的呼吸平穩,應該是睡過去後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辛罡得知自從那晚之後加里就沒怎麼休息過,所以才會在見到自己後因為緊繃的那根弦放鬆而昏睡過去。
但依舊沒人願意正面回答那一晚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沒辦法,辛罡只能跟著他們回海木鎮自己親眼去看那裡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
他扶起加里,回過頭喊了一句,
“安圖恩,我們走了!”
於是一顆小方桌大小的尖刺黑腦袋從黑暗中探了出來。
“這是什麼鬼!”
安圖恩極具欺騙性的兇惡腦袋還真嚇到了一個半大的少年,讓他慌亂地亂踩了幾步,差點就直接摔倒了。
“別怕,這是安圖恩,它其實很溫順的。”
辛罡一邊解釋一邊摸了摸安圖恩的頭證明它確實不怎麼兇暴。
有了辛罡的保證後眾人對安圖恩的恐懼減輕了不少,但是礙於它趴在地上就有將近一人高的龐大體型和能將人頭像西瓜一樣咬碎的喙狀大嘴,他們眼中的擔憂並未就此完全消失。
不過也不知道安圖恩是心大還是根本沒有注意,依舊悠然自得地跟在辛罡身後前往了海木鎮。
等回到鎮上,準確說是曾經的警衛隊駐地后辛罡再次被人圍上來問東問西,只是這一次的場景讓他無法再說出輕巧話來應對。
——如果在在這附近的就是海木鎮所有的倖存者,那麼原來數百人口的海木鎮就只剩下十七個人存活。
辛罡記得明明自己從防空洞裡叫出來的人就有幾十個,他辛罡也沒有看到應該作為主心骨坐鎮的山姆。
再結合在這裡人除了加里他們三個警衛隊成員之外最大的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不難推斷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辛罡含糊回答了一下然後什麼都沒有問,這既是不讓自己聽到血淋淋的現實,也是為了避免揭開其他人好不容易才結痂的傷疤。
“大家都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守夜。”
辛罡說著便和另兩個警衛隊成員將一群孩子趕進了屋裡,因為確實所有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倖存者們住的地方是警衛隊的集體宿舍,本來因為海木鎮的警衛隊成員基本都住在鎮上的家裡而沒有人住,現在則是因為劫後餘生的眾人需要互相看到彼此才能有些許安心被重新啟用。
進到宿舍裡后辛罡發現床上還躺著四個人,他們發現有人進門後想要直起身看,但卻換來一連串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別動!”
辛罡將睡死過去的加里放到最近的床上,然後快步過去檢視起那四個人的情況。
四人都是面色慘白,嘴角有暗紅色的血跡,呼吸的聲音猶如長年不用的破爛風箱被第一次使用。
因為有過相同的遭遇,辛罡立刻就明白他們這是吸入過多毒氣的症狀。
“他們四個其實狀況已經好了不少,那一晚我們在穿越毒氣區的時候多少都中了招,只是表現症狀不同,但我們基本都挺了過來。”
一個年輕的警衛隊成員跟上前來說道,
“而且他們也不是中毒最深的人,那……”
本來他是想要讓辛罡放心,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話裡的不合適。
不是中毒最深的都這樣了,那不是明擺著說已經因為中毒死了不少人嗎?
這雖然是事實,但他卻並不想辛罡剛一回來就聊這麼沉重的話題。
但是辛罡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至少表面如此,他依舊平靜地詢問道:“有找醫生來看過嗎?”
年輕的警衛隊成員立刻面露難色,尷尬地說:“沒有,我們沒有錢,而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