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大權可輕易獲得!”
“國舅兵權在握,如何奪取政權?”
連城抿嘴一笑,微微挑高秀眉,緩緩說道:“權者人也,兵者亦為人也,這仗一旦打起來絕非三五日之事,西澤侯對內可先肅清靜安王之黨羽,對外可向北里借兵,旗號:清君側!”
楚毓似乎懂了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復又問道:“那麼北里的兵如何去借?”
連城不滿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是人就有弱點和貪慾,只要你開的條件高於靜安王,相信北里國君不會不心動的!”
楚毓像是得了點化,心情不錯的離去,連城又坐回湖邊撫琴,風佑笑嘻嘻地擠到她的身邊,揀起一片葉子放在唇邊吹響,清脆的樂音幽幽傳來,空靈似露珠滴落在寧靜的湖面。連城心頭一顫,彷彿撥動的是她的心絃。皓腕起落,和著葉笛的聲響,絃音珠串落玉盤般地響起,由細微到清亮,由幽怨到明快,由婉約到激情,似穿破了雲霄,再從雲霄翩然飄落,天花般地墜落。
一曲終了,兩人相視一笑,風佑突然收起往日的嬉笑,認真地看她:“你將全部賭注壓在易懷沙身上,若是她決意不出兵,你該如何?”
連城苦笑,幽幽道:“那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風佑眼光放柔,深深地看她,抬手捋過她額間的碎髮,用啞啞地嗓音低聲說道:
“他可知你的一片情深?一個女子在亂世之中掙扎,所付出的又豈止是歲月的蹉跎?只可惜,左手深愛,右手傷害 朝為紅顏,夕為白骨……”
夜裡,連城躺在床上,腦中還想著風佑白日裡的那句話。
“朝為紅顏,夕為白骨……”
喃喃念著,連城翻了個身,窗外是明亮的月兒和深藍的夜空……
夢裡,連城又看到了那頭金色的長髮,她悄悄地走近,手指穿過那柔軟的髮絲,像絲緞的觸感,不知為何,內心突然有一種幸福的滿足,僅僅是看著那個背影,也能微微感到愉悅。
你是誰?為何要反覆進入我的夢裡?
風音,我只是在你的記憶裡,很深很深的記憶裡……
眼前閃過一雙金眸,如夜空般深幽,男子帶著風的氣息,沉靜而深不可測。
哥哥……
風音,我將婚期訂在下月初七,你的生日……
不……不要……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心中驟然燃起無盡的怨恨,濃烈的殺意燃燒著,火和光捲過身體,連城從夢中再次驚醒!
“又做惡夢了?”黑夜裡,風佑靠在不遠處的臥榻上小憩,見連城醒來,三兩步竄到床邊,用指尖輕觸連城的眉心,緩緩按壓。
連城只覺得有股清流順著他的手指匯入她的腦中,那夢魘中的恐懼一下子就消散了。
“這裡澤地眾多,瘴氣會削弱人的意志,我看你最近常常恍惚,或許是這個原因!”
風佑欲起身卻被連城一把拉住,黑暗中雙目對視,連城小聲問道:“風佑,你到底從哪來?”
“我嗎?我從水裡來!我是槐江的水神!嘿嘿!”
連城擰了他手背一把,故作驚訝地說:“原來你是河童啊!風佑上仙!”
風佑仰頭大笑,連城也跟著笑起來:“沒正經,這五陸哪有什麼槐江,你編也編個像點的!”
風佑抓了抓腦袋,想了想繼續說:“對啊!,那我是你們東隱霧江的河童上仙!”
“東隱可不供你這麼不正經的神仙!”
“那你供我好了!”
連城剛想罵,前殿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有腳步聲順著走廊往內殿而來,風佑和連城互看了一眼,連城倒下繼續裝睡,風佑竄到門邊小心地候著,不多會兒,內殿的門“吱呀”著被推開了,風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