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不安地企圖想掙脫他的懷抱。但只要她一動,他便把她摟得更緊。她索性不再動,靜靜地任由他抱著。說也奇怪,一停止掙扎,心中馬上有一股暖流流過,她不再感到那麼寒冷。幾次偷偷地抬眼看他,他緊抿的唇使得他臉部的線條有些僵硬。看來這次自己闖了大禍了,他似乎非常生氣!
管他的!一路上她舒服地閉上眼躺在他懷中,連他何時停下來都沒知覺。
石磊停在帳棚前,接著,卻用力把她扔進帳棚裡。此舉令小冬一驚,她睜開眼,揉揉摔疼的屁股,立刻衝出帳棚外。
“喂!你太過分了吧!這麼不情願幹嘛!又沒有人強迫你,這樣摔很痛,你知不知道?”
“痛?你也知道痛?我還以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痛!”石磊冷冷地道。
她把身上的外套丟還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逼近一步,“你每次非得要令人嚇破膽才高興,是不是?”經過幾次的驚心動魄,他才知道小冬在他心中的分量竟已那麼重,他再也承受不了她再發生意外!
“我又不是故意要掉下水,石頭那麼滑……我……怎麼知道?”隨著他的逼近,小冬一路後退、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他在她面前停了下來,無言地瞪著她。他的瞪視在小冬連續打了兩個噴嚏後化為一聲長嘆。唉!氣什麼呢?早在知道自己的心時,不是就已體認到將會有的磨難嗎?
他頹然地摸摸她的臉頰,喟然道:“快去把溼衣服換下,你要著涼了!”
小冬如被催眠般走入帳棚內,早上那種暈眩感又回來了。在帳棚內,她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撫著略燙的臉頰,她有些疑惑地搖頭。
小冬用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才走出帳棚,這期間石磊也未曾催促。她的腳步聲令他昂起了頭,他朝她走去。
早巳沒有了先前的銳氣,她直勾勾地看著地上他不斷向前移動的腳步。
他停在她面前,靜靜地凝望著她。小冬被動地抬起眼,卻望進一雙迷離、深不見底的泓潭裡,他的眼神令她有如遭雷殛般怦然一動。
“以後要隨時注意自己的安全,好不好?別再讓人擔心。”石磊柔聲道。
小冬疑惑地仰起臉,對他的話有些似懂非懂。
他摸摸她的頭道:“走吧!你必須動一動,讓身體暖起來。”他執起小冬的手。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一切自然得似乎原本便該如此。
原本李康寧在下午安排了一個大地尋寶遊戲,但山下派出所的警員特地上山告知,下午山區氣候有變,氣象預測下午會有大雨侵襲,為避免發生危險,員警要他們提早拔營下山。而為顧及眾人的安全,李康寧在與大夥兒商量後,決定在中午前拔營,趕搭下午一點的巴士回家。
大夥兒收拾妥當,還未來得及定到候車處,山區便開始下起傾盆大雨。還好候車處有個遮雨棚可供他們避雨,但雨勢一下子像潑水似地襲來,眾人還是淋成了落湯雞。
在等待車子來臨的當兒,小冬便已察覺身體的不適。
好不容易等到車來,為了避開一直伺機而動的汪敬濤,上了車後,她便獨自一人坐在最後面的位子。海茗雖覺得奇怪,但她以為小冬只是想獨自欣賞風景,也並未多加註意。
她的蒼白在眾人的歡笑嬉鬧聲中淹沒。她閉著眼,虛弱地靠在椅背上,嘴唇乾裂得厲害。摸著自己發燙的額頭及臉頰,她當下在心裡慘叫一聲。
完了!好像又發燒了!最近自己的身體實在是爛得可以,動不動便感冒!她自嘲地一笑,沒有驚動任何人。
眾人以為她在假寐,也沒有人來干擾她,包括石磊在內。
車子大約在下午四點鐘到達目的站。
薛聖屏噙著笑來到小冬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