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到底也看明白啦,女人啊男人啊都一樣,你不多看她/他一眼,她/他反而就上了心。”
“小心夏姐聽到。”阿城打趣。
“我這輩子算是栽在她手裡了,沒得救啦。”三哥無奈地連連搖頭,“我看關鍵問題不在這裡,而是,你們家老爺子同意否?”
“我管那麼多。”阿城胸有成竹,“現在什麼年代了,真正問題是那小女子不從本大官人。”
景澄
課程結束,考試周也基本過去,但我打算買票買得晚一點。
母親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寒假即在眼前,我卻還沒有做好直面的準備。
我是否要像拜訪親戚一樣去見爸爸和奶奶,是否要獨自貼對聯,是否再嘗不到三個人一起做的餃子,是否還要這幾天陪媽媽那幾天陪爸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的感情被撕裂成兩半,傷口還沒有癒合,還不懂如何分配我的生活,想起來便是滿滿的憂愁。
何致遠讓小衛幫我定飛機票,我拒絕。我還是習慣坐火車回家的,一來距離本身不算太遠,二來我喜歡看車窗外的風景。我還記得路遙寫到他第一次乘火車離開家鄉時的描述,列車的鳴笛聲嗚嗚地響過,穿過山洞,便是廣袤的田野,在眼前鋪展開。我第一次離開Y城到北京報到時,也是那番感受。從此以後,多數時間裡我便要一個人面對這世界,外面的世界是怎樣,並不瞭解。那時還未脫離高中生的心態,也還未遇到何致遠,對大學生涯充滿了未知的慌張和憧憬,卻是快樂更多一點。大片大片的風景從眼前掠過,宛若光陰似箭流走,讓人感觸良多。時光,太快太慢都不好。
(二)
何致遠
景澄其實是屬小狗的,我一直這麼覺得。
我在廚房裡做黃油煎蘋果,剛把黃油放入煎鍋裡她就聞到了,眼巴巴地跑到我身邊,眼巴巴地看著切好的蘋果片,興奮地問,何大廚,這是什麼?
就像今天,她像只剛生出來的狗寶寶一樣在我襯衫領子那裡嗅來嗅去,讓人心癢癢。
我喝了不少,自制力很低,她怎麼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真叫讓惱火。
“你抽菸啦?”她瞪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很少抽菸,第一次吻她,是因為看到她一個人拿著香菸咳嗽得昏天黑地,然後嚴令禁止她再去嘗試,所以如今輪到她來說我,真是幸福。
“雪茄而已,不是香菸。”
她把眼睛眯起來,嘟嘟嘴唇,有些不滿:“有什麼區別?讓我看看,會不會有口紅印。”
“雪茄是他們遞給我的。口紅印?”
“對呀,對呀,你們是不是去了什麼少兒不宜的地方?”
“如果是,你會怎麼辦?“
她被我一問,小臉瞬間變得紅通通。
“我倒不想讓你變成氣管炎,可是,如果我不管你,你也不許管我。”她得道昇天,果然洋洋得意,一副抓到我把柄的逍遙模樣。
我捏起她的小臉,又柔又滑,又白又嫩,真想一口咬下去,嘗一嘗什麼美妙滋味。
景澄
從上海回來後,何致遠便把公寓的副卡給我,所以如果我來找他,也是可以直接進門的。我覺得節奏有些快,或者說,他對我太過放心。
當時我問他,是否因為我長得太無害。
他說,是。
我接著問,你怎麼可以被表象所欺騙?
他笑我,你不也是麼。
是的,我被騙的好慘。初識時,他溫文爾雅,英俊不凡,好像腐國的貴族階級,處處顯露著高貴的氣質,現在看來他竟是我所遇到最最狡詐險惡深謀遠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