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像是在消化沈浩剛才丟擲來的這些訊息,同時也在心裡揣度沈浩這一次趁著藍月節過來找他的主要目的。
好一會兒之後,姜成停下腳步,然後笑著問道:「那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姜成也不跟沈浩繞什麼彎子了,沈浩將剛才的那些話一說,他就已經很清楚整件事的脈絡了,以及沈浩今天過來找他的主要目的什麼也一併瞭然於心。
真要說起來沈浩身上是不存在什麼弱點或者弱勢項的。年輕、修為足夠高、天賦足夠好、功勞足夠厚,運氣也好得沒話說,為人也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以針對的地方,甚至私人生活上都比絕大多數靖舊朝的官人乾淨且純粹。
這種人只要不自己去找死,隨隨便便再混個十來年,玄清衛指揮使的位置都跑不了,就算調離玄清衛去到軍伍或者地方上也絕對是可以坐鎮一方的大員,前途無量似乎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如果龐斑不這麼急,那的確沈浩不需要做什麼應變,穩紮穩打的當差就好,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
可龐斑急著交出玄清衛再去安心的靜修以求突破,那沈浩的情況就不太一樣了。
本來不存在缺點和弱勢項的沈浩在小几年的時間裡硬生生的被壓出來一個弱項,那就是沈浩沒底蘊,沒官場裡的人脈和經營底蘊。
就拿姜成自己來說。他為官大幾十年,在軍伍裡就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然後又在玄清衛裡浮浮沉沉又是二十幾年,不說見過和經歷過的各種場面,單就是一手帶起來的人那就不計其數。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有他可以推出來的人手。而這些就是底蘊。不然和他姜成走得近的人又怎會被人稱為「姜成一系」呢?這本身就是一種底蘊和勢力的預設和肯定。
看之前被黑旗營殺得人頭滾滾的靖北玄清衛,沈浩趁機是安插了一些人進去作為眼線,鎮撫使一級也是被龐斑直接下派人手拿了,可姜成卻散了大把的人進去,連新的靖北鎮撫使也與他乃是故交。這一手經營人脈關係的本事可不是誰都學得會的。
如今沈浩已經被龐斑親口說了「拉人上來做好準備」,那就等於沈浩沒得選,必須要把自己這一塊被逼出來的短板給補上。
怎麼補?要麼聯姻,但這明顯不符合沈浩的性格。那剩下的就只能是從已有的人脈中尋求幫助了,於是姜成自然就是不二之選。
沈浩此時也沒有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老師,學生如今手裡的人雖然忠心耿耿的不少,但夠資歷上位的卻並不多。況且各地千戶所的情況學生雖然瞭解一些,但對那些千戶、副千戶的秉性卻也浮於表面。還得靠老師您來幫忙出些主意。」
姜成則問道:「鎮撫使呢?你準備先不動?只想想拿住各地千戶所?」
「是的老師。學生以為自下而上比自上而下的好,這樣以後好掌控,免得事事都要轉好幾個彎實在不爽利。」
「呵呵,你這心思不小,準備不給下面的人留餘地?」姜成眼睛虛了一下,他口中的「下面的人」可不是指玄清衛一線或者各千戶所的人,而是之玄清衛指揮使腳下的那四個人,也就是四方鎮撫使。
「老師也知道,下面小心太多,很多時候總是能挖出一些空子鑽,還是直接踩深一些的好。」沈浩是完全不避諱自己的想法。
本來嘛,既然龐斑明說了要抬他上玄清衛指揮使的位置,並且還會去說服皇帝,等於給了沈浩一個陳諾。那沈浩提前做準備的話自然是想要儘可能的把玄清衛的方方面面拿捏在手裡的。越過四位鎮撫使,直接從千戶官一級往下,說不定還要觸及百戶一級,這雖然繁瑣,但只要能拿住五六成,那整個玄清衛就真在他的眼裡將不再存有半點盲區了。
至於四位鎮撫使?沈浩現在的打算就是先架空他們,之後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