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給薛曉華收屍的那天。我站在他旁邊,看得很清楚。在他衣服的領口部位,有一根很長的頭髮。你想,他一個和尚,身上怎麼會留有這樣的頭髮呢?肯定是他假扮女人的時候留下的!”
羅飛陷入沉思,如果臧軍勇說的話屬實,那倒的確是一個大大的疑點!
“既然你這麼想,你當時為什麼不說呢?”片刻後,羅飛又問對方這個問題。
“當時……”臧軍勇費力地滿腹搜刮,要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猶豫了很久之後,他終於往下說道,“那時只死了薛曉華一個人,而且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會和什麼女人有關。對,後來是知道了……可後來……後來你不也沒問過我嗎?要我主動找你彙報?我可沒那個閒心,誰愛幹嘛幹嘛,反正我可不怕,我倒看誰能動得了我!”
這番解釋顯然是牽強的,不過羅飛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要從對方嘴裡得到更多的東西,只怕非常困難。現在自己該怎麼做呢?再去找德平和尚?可是憑什麼呢?就憑一根尚無法證實其確實存在的女人頭髮嗎?他已經和德平有過一次交鋒,知道對方並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貿然前往,只會自找沒趣。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和線索。
“希望你所說的都是事實。”沉吟片刻後,羅飛決定以退為進,暫且不要把話語說絕,但又必須給對方足夠的威懾力,“不過,你得清楚現在的狀況,即使你有所隱瞞,我也一定能查出真相。如果那樣,你會明白,現在你的行為只會弄巧成拙。”
“我會為我自己負責的。事實上,也只有我才會真正為我自己負責。”臧軍勇的態度看起來依舊堅決。
“好吧,如果我覺得有必要,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最後這句話,羅飛起身告辭。
(20) 第三個死者
回到住處,羅飛立刻進屋躺到了床上,經過這一連串的折騰和奔波,他太需要好好地休整一下了。
只是他的心情卻一時無法平定。種種迷惑和疑團正充斥著他的大腦,在這兩天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中,他已經能嗅出其中的一些端倪,卻又不能真正地看個分明。那種感覺就象隔著濃濃的迷霧觀察某樣東西,你隱約能看到它的存在,但對它的具體輪廓卻無法掌握,當你伸手想要觸控它時,又往往會因為實際位置的模糊而撲個空,空有一番氣力卻無從施展。
從火災、薛曉華的死、周永貴的死到今天的集體中毒,每一件事情都充滿了疑點;從蒙少暉、德平和尚、付玉柱,到臧軍勇,甚至金振宇,或者還有其他一些什麼人,他們似乎都在隱藏一些什麼,要破解其中的秘密,羅飛需要一個突破口。
可這個突破口在哪裡呢?
不管怎樣,羅飛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厲害的對手。顯然,這個對手在竭力阻止一段隱秘的揭露,他張開一副看不見的大爪,嚴密控制著與此事有關的所有人,使他們要不緘口不言,要不便成了無法開口說話的死者。這個對手到底是誰?瞭解隱情的其他人是否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是否意識到自己也和前兩個死難者一樣,可能遭受到死亡的威脅?
如果把臧軍勇預設為知情者之一,那從今天的表現來看,顯然他感覺到了這種威脅的存在。他為什麼不把實話說出呢?他在害怕?害怕什麼?還會有什麼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懼?
難道他們是在害怕一些神秘的,無法描述的東西?那“鬼望坡”上的黑影,抱著嬰兒的女人,對他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羅飛決不承認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超出現實力量的對手。雖然有一些現象,自己現在確實無法解釋;甚至發生過的所有案件,都無法確認是由“人力”所為,但他相信,那只是因為自己尚未看到事情的全貌,尚未找到聯絡所有謎團的那條最為關鍵的脈絡。
一番思前想後的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