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由得輕聲問道。
冬菲抬頭,揮了揮手道:“你將孩子抱出去給大家看看,然後也去歇上一歇,我一個有功夫的都差點撐不住,你也不輕鬆。”
何嬤嬤笑了笑,她確實是有些撐不住了,腳像是灌了鑽一樣,每走一步都格外費力。
要不是在宮裡熬了那麼些年,她可能也早撐不住了。
終於見著眼前的門開啟,陳堅看了一眼孩子問,“雲書還好嗎?”
何嬤嬤一輩子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這種時候男人大多都更關心子嗣,如聞大人陳大人這樣將妻子放在首位的卻少見。
臉上不由得就有了笑意,道:“陳夫人這次吃大苦頭了,要不是冬菲姑娘好本事。怕是…陳大人不用擔心,陳夫人現在已經沒事了,接下來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是,老奴恭喜大人喜得貴子。”
同一個出身,叫雲書陳夫人,叫冬菲卻還叫姑娘。這亂七八糟的稱呼江軒是早習慣了,從側面也說明了華三治家不嚴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過華三向來不在乎這些,他就更不會去提醒了,這麼自自在在的相處比那些高門大院裡的等級分明要舒服多了。
要是華三也學了那套,他才不住這裡。
走上前看了看孩子。因為不足月,孩子個頭沒比華三雙胎的大,這時候閉著眼睛。小貓一樣。
“快抱進去,外面有風。”
何嬤嬤微現福身,抱著孩子進了屋。
沒多會,冬菲扶著門走了出來。
江軒知道她累得不輕,忙示意身後的丫頭去扶她一把。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聽冬菲說脈象他就知道那會雲書有多危險。
對這小徒弟,他向來比對江雨要好多了。一則因為她是女人,再則是她對醫術的痴迷要遠在江雨之上。
所以他對江雨是嚴,對冬菲卻更多放任。
突然。陳堅對著冬菲深深的躬下身去。
冬菲嚇了一跳,想上前扶起人又記起男女有別,只得乾巴巴的道:“姐夫。你別這樣,我們都是自小相識,雲書姐姐對我常有照應,再說我還是大夫,怎麼著都是應該的。”
“對我來說卻是你救了我妻兒的性命,我得謝你。”
“我我我收下了,你別再謝了,雲書姐姐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你只要對她好就比說什麼都強了。”
“我心裡就這麼一個人,不對她好還能對誰好?”陳堅靦腆的笑笑,說著讓冬菲感動的話。
江軒在一旁邊看了,上前道:“好了,總歸都住在一起,只要不是攸關性命就暫時都別說了,你先去好好歇歇養回精神,陳堅,你去看看雲書。”
冬菲吞下所有話頭,半邊身體靠在丫頭身上打著呵欠往住處走。
她是真的累慘了。
剛走出院子,就看到江雨揹著雙手滿臉帶笑的看著她。
冬菲愣了愣,“今天沒去回春堂?”
江雨走過來將人扶到自己懷裡摟著,知道她累扶著她慢慢的走,“府裡亂成這樣,我哪能放心離開,雲書母子都還好?”
“恩,過程雖然兇險,好在人沒事。”又打了個呵欠,冬菲死死撐住想要粘到一起去的眼皮,“七個月大的孩子太小了,就才出生的貓那般大,小姐的孩子也是不足月,算來算去居然只有我家那個才是足月生的。”
“先天不足後天補,有你在不會有問題。”
冬菲笑咧了嘴,“我也這麼覺得。”
江雨笑柔了眼,冬菲也許不懂風情,也許不夠聰明,在華三小姐的幾個丫頭中也不是最出色的,可是在他眼裡,冬菲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
只有她才能陪他一起看那些枯燥的醫書,只有她才有耐心幫他一起查一株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