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的白蓮花,你高貴,你心地仁善,到時候就是死了也要笑著死,把夫君拱手相讓是不是?”
祁武氏氣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都直髮抖。
“滾回房去,沒我的准許不得踏出房門一步,要是再敢和華如初眉來眼去,我讓你成親前一步都出來不得。”
“娘”
“別叫我,不想看到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祁珍眼淚趴噠趴噠的往下掉,跪在那裡不動。
要是以前她就是再不願意也會勉強聽著,最多就是因為老學不會被娘抽打小腿。
可現在,她不願意忍著了,每次聽娘說那些的時候她就覺得血腥氣撲面而來,晚上做夢也是血淋淋的畫面。
她害怕,怕得晚上都不敢睡。
偏還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撐著。
每個晚上一定要到實在撐不住了才能睡一會,可就是如此,有時候都會被夢嚇醒。
如同被厲鬼纏住了一般。
現在就已經這樣了,她不敢想像以後她真要敢這麼做會如何。
就是陪命都有可能。
她也知道自己太過心軟,可這不是病,不是用點藥就能治好。
和嫂嫂在一起呆了十多天,她學到很多。
嫂嫂不像娘一樣和她掰碎了細細詳說,但是每句話都能讓她想到很多。
嫂嫂是在引導她自己想,而不是像娘這樣,霸道的把她認為好的一股腦想要全塞進她腦子裡。
所以,她忍不住了。
她想要抗爭。
她斷文識字,看不起戲文裡為了愛不顧一切的女人。
也看不起那些陰謀詭計耍盡,就為了一個男人的女人。
她會有孩子,她想要讓她的孩子有個乾乾淨淨的娘。
想讓她的孩子和她學到的是所有好的品質,而不是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陰狠手段。
她想像嫂嫂那樣,在長輩面前是個軟軟弱弱的乖順媳婦,但是內裡卻活得自在。
有時候她也想問:娘,你既然都懂這些,為什麼自己沒用呢?爹有四房妾室,現在五姨娘得寵,爹最小的孩子才七歲,怎麼也沒見你讓爹爹子嗣艱難呢?
她不問,因為她知道若是她問了,無異於拿刀子捅母親的心窩。
她不明白,外頭聽了老久牆腳的老太太卻明瞭了。
以前大兒子身邊有個得寵的姨娘,育有一子,又有個好性子,足足有七八年大兒子基本都是在她屋裡,不要說祁武氏那裡沒怎麼去,其他通房丫頭都幾乎成了擺設。
當年她也勸過,可他當面應了,背過身後該如何還如何。
心不在那裡了,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勸得回來的,她明白這個理兒,只得丟開了手不再理會。
約莫是十年前,先是六歲的孩子得了急症過世,然後是那個姓方的姨娘也沒能熬多久就隨了去。
當時她以為是傷心過度才去的,可現在,她不確定了。
祁府再敗落,子嗣卻是絕對傷不得的。
看了身邊的壯實婆子一眼。
婆子會意,上前一把把門推開。
裡頭一坐一跪的兩人循聲抬頭,看清楚門口的人時頓時都嚇得變了臉色。
老夫人…聽去了多少。
祁武氏連忙上前,經過祁珍時暗暗踢了她一腳。
“娘,您都好久沒來我這了,今天這是吹的哪陣風啊!快,阿珍,你還愣著幹什麼,沏茶去!”
祁珍連忙站起來,動作太快,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劉媽連忙上前扶住,手心都溼了。
“不用了。”老夫人自顧自的在主位坐下,也不看祁武氏,徑自吩咐道:“阿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