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還這麼節約。楊筱光望望自己青蔥的十根手指頭,承認差距。
潘以倫突然問她:“你知道電視臺新辦的那個選秀活動嗎?”
楊筱光問:“炫我青春秀?”隨即搖頭,“才看到廣告的。”
潘以倫說:“賽程三個月,晉級都有獎金,第一名的獎品是一輛別克和五十萬現金,今後還有影視和廣告約。”
楊筱光認真地說:“雖然現在流行選秀,它短期聚集焦點,主辦方、贊助商都能賺個盆滿缽滿。但選秀藝人的價值也就那幾個月,後面的經濟約會很麻煩,形同賣身。”
她無意間瞅見了他腳上的鞋子,才發現他穿的還是舊舊的帆布鞋,就忍不住問:“正太,你是不是真的急著用錢?你確定想進演藝圈?”
潘以倫把卷起來的袖子放下,站直了,對著她微笑,眼神很清澈:“你不是說過我能紅的話,就前途無限,最後可以名利雙收?”
楊筱光望望天空,太陽已經落下山了,西面天空的明月正皎潔。
潘以倫又說:“有的人被生活推著走,很多時候沒的選擇。”他問她,“楊筱光,你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這時的月光是不夠明亮的,楊筱光心裡也有一點模糊,她不明白潘以倫為什麼會這樣問她。
六這個春天花會開
楊筱光也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這個問題在對比了潘以倫的現實生活後,由楊筱光自問,是自愧矯情了。
其實她從小自大,生活頂自在—父母疼愛,友人關愛,師長喜愛,有完整的求學經歷,也有令人令己滿意的工作,這是再順遂不過的大都市女孩兒的平坦生活大道。除了到了適婚年齡始終未能尋到合適的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外,她基本從未受過挫折,一帆風順得很。
然而,只這最後一點,在深想一想之後,還是有不能欺騙自己的難平之意。
她問過方竹“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因為她的生命中還未曾經歷過,因為還未曾真的出現那麼一個人讓她去經歷,所以她不理解,所以有缺憾。
潘以倫問得好,楊筱光想,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正是有太過於令自己滿足的生活,她才更不想隨意地選擇而令自己的生活出現遺憾。
她覺著潘以倫的提問讓自己有了這麼一次哲學而辯證的思考,她十分透徹地分析了自己的現狀和想法,都可以投稿給時尚報刊的那位情感專欄作者共同探討了。
當然,這樣的思考過程不可以讓父母曉得,他們會當這是大齡未婚女青年之所以被剩下的精神毒瘤,他們會積極而有效地逼迫她去給自己尋找機會。
父母的道理有他們的生活經驗做底,是值得參考的,也許能讓自己意難平的遺憾能透過父母的方式得到彌補。
也還真是想到什麼就有了什麼—那位很順眼的相親物件莫北積極主動地聯絡了她。
那日已是近正午時分,楊筱光接到了莫北的電話,對方同她講:“我正好在你辦公樓附近辦事,中午有沒有空一起吃頓便飯?”
楊筱光腦中空白了幾秒。
這算不算相親物件的主動追求?他竟然知道她在哪裡辦公!這應當是方竹給對方的資料,但是對方也是足夠上心了。
或許真的可以算是一個良好的開始?楊筱光想,所以她沒有拒絕:“行啊。”
莫北問:“你們中午能休息多久?”
“三刻鐘左右。”
莫北建議:“時間挺緊的,周圍的餐廳都要等位,你介意不介意到中央綠地的肯德基簡單吃一點兒?”
這樣的建議由莫北這樣風度溫和的男人提出來,再由楊筱光這樣性格隨和的姑娘接受下來,彷彿再自然不過。
楊筱光前往中央綠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