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述澤那場對打她看了個大概,想起那人三番兩次救了自己,她多少也有些私心希望他贏,然而心念不過閃過片刻,也便淹沒於那一汪平靜心湖之下了。
很多時候,原淺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喜怒哀樂。她會哭,會笑,只是哭的時候每每壓抑,笑的時候往往官方,抑或虛假。
兩年,不過兩年,卻似走過了一條極為漫長艱辛的路,而後在這條路上,她再也找不回過去那個會眉眼彎彎,會嬌斥怒罵的淺淺。
記憶中的那個淺淺,早已陪著那一人漸行漸遠。也曾有一段時間,無數次在午夜驚醒時抱膝淚落,冰冷孤獨的淚花,一點一點,浸染灌過了她的心田。於是整個人慢慢變得麻木而滄桑,變得通透並死寂。
其實哪裡是不想理,只是夏弋陽,為何你偏偏要生著這麼一張臉?有些刺,埋進了心底,不是被磨圓滑了,它只是慢慢地潛伏著,等著在某個時刻給你致命一擊。
原淺不去看向身邊的男子,他是皓月也好,清風也好,熔岩也好,幽谷也好……從來,他們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連相交,都是多餘。
商述澤似有所感一般朝著原淺的方向看去,正好便能看到一個男生低頭在她耳邊述說著什麼,整個畫面看起來……尤其曖昧而礙眼。
段瑩瑩擠到了隊伍的最後,而後兩眼冒光一般盯著夏弋陽。
“學長,你怎麼也會來這裡?”說罷伸出小爪子想和這位校園名人握個手,段瑩瑩那姿態有點像只家養的小哈巴狗,特別是她此刻那一對盈眸,當真就差沒跳出幾個字來——求握爪,求包養,會打水掃地,會暖床十八摸。
原淺趁機朝前面擠去,反正現在大部分人還在關注著前方的打鬥,誰會來管她有沒有亂走?
九月底,今年的軍訓也到了尾聲,若不出意外,再過兩三天商述澤便該回京城那邊去了。不知為何,心底這會兒反而是有些空落落的,明明他帶的班不僅在經管一系很是有名,就連在全校裡頭也是出盡了風頭。
“七排長,怎麼了,捨不得這群學生了?要不明年再來過?”蔡良是經管三排的,他和商述澤倒是混出了點革命情誼。
商述澤聞言捶了他一拳,“好男兒生於世當保家衛國,我有什麼好不捨的?”
“喲,這可不好說,我看你們班那個小女同志,你難道真對人家沒點意思?我說,難得來漢南一趟,要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多虧啊這不是?要不我去給你說個媒,撮合撮合你們倆?”蔡良一副“你別否認我都懂”的表情。
商述澤眉角抽了抽,而後沒好氣地回道:“我說蔡良,你是存心給我找事兒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人家小女生有意思了,我就是要找,也找個成熟點的好麼?”小女生又要勸又要哄的,哪裡是他們這些軍人子弟能照顧得過來的?
悶悶地在心裡頭嘀咕了幾句後,商述澤索性要繞道走開。他的身後,蔡良摸了摸下巴,眼裡賊精賊精的——還說沒有,沒有能大晚上喂人家小女生吃麵,能那麼寶貝疙瘩地抱著嗎?嘖!
漢大每年都會有慶祝新生入學的假面舞會,由學生會一手操辦。而今年,各個學院的教官也在被邀請之列。當然這項活動打著為新生慶祝的名頭,事實上學校裡頭絕大部分的高年級光棍都會來參加。說白了,這假面舞會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聯誼,沒準在這裡你就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也說不定呢!
接到了學生會的請帖之時,商述澤隨手將它丟在了一旁,而後順手外衣一撈,他自個到外頭採風去了。
☆、第13章 救贖
近段時間夏綰綰要參加奧數比賽,是以原淺多找了一下這方面的資料來教她。小姑娘到底還是多動些,每每學習超過半小時,她便會嘟囔著要放鬆一下。
阿波羅口中咬著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