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了?”
連莛看過去,臉上仍是清俊的笑容“呀,是春陽啊。怎麼了?”
春陽搖搖頭,果然是她眼花了,就是說嘛,溫和連大哥怎麼會有那種黑暗邪惡的表情。“連大哥,那位公子在找你。”
連莛笑著衝她點頭,“好的,多謝春陽了。”腳步向屋裡走進去,是一步也離不得人麼?看著不像啊。
連莛走到屋門口,自動站住腳,裡面的人重傷在身,躺在床榻上不能動彈,連莛定定地看著他,一股子酸澀就這樣冒了出來。明明不認識,卻就是覺得這人這幅樣子實是礙眼之極。這人本該……本該慵懶地坐在華麗的椅子上,高傲的任誰也不放在眼裡。
“你在想什麼?”
“啊?”
“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進來。”
“哦。”木木地走進去,傻傻的坐下來,呆呆地看著對方。
這麼精明的男人,難得有這麼……呆萌的時候,教主大人別開臉,一副不忍卒睹的樣子。
“連莛。”
“?”
對著連莛疑問的眼神,又有些赧顏,可一想起方才瞥到的情形,眼底泛起深沉的暗色。不過一個村姑,怎敢對他的連莛露出那種令人噁心的痴迷。何況他還記得他剛醒過來時連莛和那村姑之間的親近。
連莛是他一個人的。想到這裡,教主大人眉頭微蹙,望著狀況外地連莛問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說清的好。現在神教大抵是讓任我行奪去了,但我還活著,就不算我輸了。你的決定是什麼?”
哈?“任我行?”
教主大人鳳目變得銳利,冷冷瞟他一眼,繼續道:“你若是仍不認輸,那我們再上一趟黑木崖奪過來便是。有任盈盈在手裡,任我行不足為虐。”
黑木崖?任盈盈?“你是誰?”
教主大人:“……”
連莛燦爛一笑,沒心沒肺的樣子,“真抱歉吶,我失憶了呢。”
失憶?教主大人眼睛徹底冷下來,冰寒徹骨的目光冷冷的直刺入連莛心裡,卻激不起那人心裡半點漣漪。
“你說什麼?”
連莛臉色笑意不改,看著他,逐字逐句地道:“我說,我失憶了。”
“連莛,你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連莛回答地毫不猶豫。之所以虛與委蛇,不過是為了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既然弄清楚了誰要參合他和前身那些個不得不說的故事。
“連莛,不要拿失憶來做藉口。”教主大人抿著唇,便顯得氣勢凜然,又道:“你答應了的。”
連莛眼角微向上挑,便顯得清明一遍,眉目宛然。“我答應了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我確實失憶了。”他看著教主大人神色隱隱焦躁,言語間笑意盈盈,恰似清晨葉尖掛著的清澈的露珠,拒絕了葉尖的挽留,冰冷的盼著融化在初生的太陽下。
氣氛越來越僵硬,教主大人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狂躁,連莛想,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對自己下手吧。
等一下就可以再死一次,連莛滿意地想,就等等吧。於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睡著了。
教主大人盯著他,冷肅著臉,心中升起一股疲累的感覺。
失憶?憑什麼。他還不夠遷就連莛?還是對連莛還不夠好憑什麼他說失憶就失憶?連莛還不至於用失憶來推脫自己許下的承諾,只是,若真的失憶了,那他的喜歡,他的隱忍,他的縱容,他為他做的一切,豈不全是一場笑話?
他想連莛屬於他。
他想連莛能眷戀他。
他想永遠陪著連莛。
他想連莛在這個世界不要孤獨。
他想連莛和他一直在一起永遠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