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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林謹容想了想,叫春芽來:“你讓林貴去鋪子裡一趟,問問姚管事,這些日子可有不同尋常的人去過鋪子裡的?”又拿起禮單來翻梅寶清送了什麼,見不過是些尋常錦緞布帛,便丟了開去,拿起昨日辦席的開銷賬目來看,命陸良去與人把賬目結清不提。

待過了午時,林貴回來,道:“奶奶,昨日早間有位梅大爺去過,買了一把高麗松扇並一把最貴的倭扇。姚管事並不知他是誰,只見他舉止從容,以為是位貴人,便小心接待,待得走了以後,方聽人說那便是梅大爺。他在店中也只是轉了一圈,略問了一問,並不曾做什麼。”

林謹容猜不透梅寶清想做什麼。梅寶清並不曾做寶貨生意,按說她也不是梅寶清的競爭對手,或者說是,現在還算不上。若是梅寶清想做寶貨生意,那用不著請陸緘吃飯,以他在京中的財勢,想開便開了,若不是,那又是想做什麼?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靜待陸緘歸家赴宴又再說。

陸緘回到家中一時申正,進門就喊累,林謹容見他眼睛下面有青影,神情萎靡,忍不住微笑,一語雙關地道:“二爺還當愛惜自己的身子,晚上早點歇息,少熬夜才是,不然長此以往,怕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陸緘見她笑得壞,當著櫻桃等人不好與她細究,眼睛瞅到她頭上那支蓮花釵,一本正經地“嗯”了一聲,把梅寶清的帖子放了,道:“不管他是個什麼心思,我還當早些赴約才是,阿容你來幫我看看穿哪身衣服最好?”

櫻桃等人聞音知雅意,立時退了出去。

林謹容早替他準備好了衣衫:“這件米色的紗袍不錯,又不打眼,又涼爽,又精緻。”話音未落,肩頭上就捱了一口,著實有些疼,由不得含了半聲驚叫在口裡,握拳捶了過去。陸緘早退了開去,低聲道:“叫你惹我。”

林謹容揪住他的衣襟,非得咬回去不可,陸緘含笑站著,就是不讓她咬,掙了許久,見她累得喘氣了,方把手臂伸過去,將手指點了點胳膊:“算了,看你可憐,許你咬在這裡。”

林謹容毫不客氣地一口咬下去,陸緘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使勁去推她:“你還真咬?”

林謹容看著他磨牙:“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你咬我就不是真咬?”

陸緘嘆了口氣,揉揉她的頭髮:“怎地如此記仇。好啦,我先換衣服,陪陪毅郎,也該去了。”

林謹容鄙視他:“你咬我便不是記仇,我咬你便是記仇。你記好啦,若是梅寶清給你尋什麼姐兒,你曉得該怎麼做。”

陸緘含笑看了她一回,柔聲道:“我知道,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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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朋友

豐樂樓,為五座用各式迴廊飛橋聯成的三層高樓,聽說早年站在西樓上能夠看到皇宮內苑,後來西樓被封,再不能登高望遠。即便如此,到京城來的遊人仕子仍然不會錯過這京城第一酒樓,哪怕是看不到呢?感受一下這種只在傳說中的奢華獨特也是好的。當然,這是在銀錢豐厚的情況下,誰都知道,豐樂樓裡一杯羊羔酒也是要賣90文錢的,而在外面的腳店裡吃飽肚子,也不過是15文錢的事情。

豐樂樓貴是有道理的,銀酒器,上等瓷器隨處可見,處處珠簾繡幔,就是裡面賣酒的妓女也比他處的美貌得多,端茶送水的夥計也穿得似乎要齊整些。放眼看去,滿座皆是絲履紗衣,字畫鮮花點綴其間,熱鬧卻不庸俗。

陸緘到京城後來過豐樂樓好幾次,第一次是榮老學士請客,第二次是中了進士之後同年聚會,後來幾次分別是請同鄉、同僚吃飯,所以對此間的繁華也算是見得慣了,輕車熟路地避開大堂裡的喧囂,經由花木掩映中的迴廊飛橋上了南樓三層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