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說來不錯,而我又基本上屬於不敢張牙舞爪、用陳舒亭的話說:&ldo;窩囊的男人&rdo;。裡有個香港來的學生,跟他老闆對著幹,而白人心胸狹窄起來一點不亞於黃種人。結果是這哥們兒博士讀了快七年了,就不給他畢業。好在這哥們兒的老婆來美國不久就在紐約醫院裡當了護士,綠卡也有了房子也買了。
我是真心佩服這位來自香港的同胞,因為實在看多了大家在美國人面前謙卑溫順,乖巧討好的笑臉。我自己可能表面上擺出點狂樣,但真正和老闆有了分歧,特別是對他不滿時,基本上屬於&ldo;沉默的大多數&rdo;。真的,我打心裡欽佩這哥們兒的血性,當然血性的基礎是要有&ldo;軟飯&rdo;可以吃,血性的代價是不得不吃&ldo;軟飯&rdo;。
過去,翔子有時會晚上不回來住,如今他竟然在回國前白天畫畫,晚上早早回來。我對翔子說趁回國前去中西部玩,什麼黃石公園之類的,他回答說算了,以後肯定有機會再來。
&ldo;我和亭亭分手了……&rdo;在餐館裡,翔子非常平靜地對我說了一句。
我絲毫不感到意外,看他一眼,繼續吃東西。
&ldo;我有些對不起她……&rdo;翔子又說。
&ldo;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rdo;我問。看著戴曉翔滿臉愧疚,我懷疑他做了比較差勁的事情,比如他喜歡上了其他女人?
&ldo;堅持回國嘛。&rdo;翔子那表情似乎是嫌我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這兩口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麼分開,我都替他們惋惜。我沒說什麼,繼續享用美食。再抬頭,看見翔子一邊吃,臉上帶出愉快的輕鬆表情,還誇獎清蒸龍利味道鮮美。
吃飽飯,我們走在大街上,感受著紐約盛夏的夜晚偶爾出現的乾燥涼慡的空氣。我和翔子誰都不發一言,有時看看身邊擦肩而過的行人,有時望一望燈火通明的商店。我們走過商業區,因為沒有燈光照she,周圍暗了下來。
&ldo;坐會兒,抽支煙。&rdo;我一指某個已經打烊小店前面的靠背椅,對翔子說。
我們坐在椅子上吸菸,好象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放在對面三女兩男的十幾歲亞裔孩子身上,他們相互打鬧,女孩子趴在男孩子後背上,男孩掐住女孩的大腿處……典型以少年人特有的方式體會著性的愉悅。我想起自己的高中時代,那時我接觸的女孩都保守,沒有能與我戲鬧的人,我就與班上叫四兒的男孩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體會著曖昧的快樂,當然還有翔子。我與四兒不過是嘬了嘬嘴唇,而與翔子卻是拼刺刀的。那時我對翔子張口閉口都是想你想得心力交瘁,做夢也料想不到,少年時不知天高地厚地玩笑竟然在多年之後應驗了。思緒到這裡,我不禁心裡對自己苦笑,再去看看一旁的戴曉翔,他也是若有所思。
&ldo;想什麼呢?&rdo;我問。
&ldo;你還記得有一次咱倆去火車站畫寫生,你丫裝殘疾人,我背著你找廁所……&rdo;
&ldo;能不記得嘛,你丫先耍賴,非讓我背著你爬樓梯,我一犯實誠,真給你背上去了,腿都軟了……&rdo;我說著笑了。
翔子也笑。
&ldo;那次咱倆好象身上一共就剩下三塊錢了,買了兩個火燒,還買了一個煎餅一人一半給分了,其實煎餅大部分是你吃了,我讓著你呢,那時你丫真能吃,豬似的……&rdo;翔子繼續回憶。
&ldo;得了吧,你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