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洩密,皇帝震怒,開始徹查禁衛和皇宮。”
如果說收拾明教徒是劉珉的第一步,那顯然是受挫了。那麼清洗皇宮算是第二步麼?不過上千人可以藏哪去?
“大人的意思是皇上要動真格的,只怕會拔出蘿蔔帶了泥,打老鼠反傷了玉瓶兒。誰也沒法預料下面會出什麼事,娘娘看好二皇子和郡主世子要緊,人手不夠找他要。”
三個孩子晚上睡覺都是躲進假山下的密室裡,所以石峰他們昨晚找不到。阿奴對於劉仲在這個時候被派出去猜疑頗多,昨晚又來了這麼一出,她暗自慶幸自己未雨綢繆修建了連通臥房的密道,那條密道可以直達城外。
她沒有認識到陵墓對於古代人的重要性,吐蕃大都是天葬火葬,阿依族的葬俗也很簡單,前世皇陵她只在電視上看過,印象裡那是個又苦又累的話,只有倒黴蛋才會被髮配去修陵墓。其實就是因為太看中身後事,劉珉才派誰都不放心,只好在這當口派堂弟出去。
街上還在戒嚴中,整個京城的氣氛隨著皇帝的病勢沉重越來越緊張,大有暴風雪之前的寧靜。滿大街只能看見稀稀拉拉的人影,個個弓背縮腰在雪地上躑躅而行。
阿奴下令緊閉大門,各處警戒,昨晚的事她不希望再發生了。
早飯的時候,阿奴正在給三個小祖宗餵飯,外面突然喧鬧起來。這種聲音她在打箭爐的時候聽到過,禁軍絕不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她將手中的碗交給瓊瑪,爬上園子的三層高樓往外一看,街上開始出現了三五成群的人們。
又出去探聽訊息的沈雄趕回來:“娘娘,那些明教徒反了。”
阿奴一曬,鋼刀加頸了不反那是傻子。“還有呢?不是說大都是老弱病殘嗎?”
“還有一些家族也在底下伺機而動,明教的人可沒那麼多。小的只走到東街的盡頭就出不去了,街上的那些人臉色不善。”
“這些人是軍隊?前幾日就戒嚴了,他們怎麼進城的?”
“大都像是衣衫襤褸的流民,其實面無飢色,身體健壯,應該都是些家丁護院,有些人看那走路步型像是當兵的。戒嚴也就這些天的事,不排除早就進城藏進來罷了。皇帝去年身體就一直不好。”
沈雄見四下無人,低聲道:“好像聽見有人說啟正帝被救出來了。”他們就算是暴亂也需要名分。
這是這些天最糟糕的訊息。阿奴驚詫:“誰幹的?”啟正帝就是劉琅。
沈雄分析:“只可能是明教徒,那些人昨晚應該不止來求娘娘,只怕還找了別人。”
“別人是誰?”
沈雄搖頭:“能庇佑他們的左不過是司徒家,王家,崔家,陳家,吳家,嚴家,魏家……這些高官顯貴。”
“梁王舊臣?”
“陳家和司徒家,嚴家都是。也可以說部分都是,那些開國世家屹立近兩百年不倒,自成體系,管你誰當皇帝,他們都穩坐釣魚船。這次慫恿明教徒叛亂,看樣子是被皇帝逼急了。”
劉珉一上臺就跟世家暗地裡對著幹,不說這些年毫無頭緒的幾起刺殺事件。最近的那次方綺把司徒侍郎的官司說撤便撤,皇帝出面擺平,別的人都好說,他愣是沒有起復。司徒家族歷代在文官司中聲譽很好,大都擔任一些清貴的要職,地位超然,這次被搞得灰頭土臉,世家之中頗有怨言。不過阿奴這個草頭王妃一向被排除在真正的上游貴族社交圈之外,她也沒有融進去的心思,很多事情並不知道。
突然外面開始傳來一陣急促整齊的馬蹄聲,倏忽就到了門前。沈雄臉色變了變:“是禁衛!”
阿奴看見街道兩旁上已經站滿了騎馬的禁衛軍,心裡鬆了口氣,東街這一塊都是官員住宅區。
這座城市剛建成不到一年,眼看又要開始新一輪的血洗。那些世家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