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別人分享妻子。”
果兒咬著嘴唇:“他說要我嫁給他們。”
“這個蠢貨。”阿奴罵道,“你真問過他了?”
果兒點點頭。見她快哭出來,阿奴暗自咒罵亨珠腦殘,她又問:“那大師兄跟你怎麼回事?”
果兒垂下眼瞼:“上次來雅州,路不好走,我差點墜馬,是長風哥救了我。”
“那你到底喜歡誰?”阿奴好奇。原來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老戲碼。
“我也不知道。”果兒羞澀地把臉又埋進膝蓋裡。
這下麻煩了,阿奴又問:“那大師兄的意思呢?”
“他不會喜歡我的。”果兒悶悶地說,“他想建功立業,光耀門楣,不再做一個苦哈哈的背夫。”
李長風居然還有這種夢想,沒聽他說過,不過他與果兒一向親近,想來真有此事。
阿奴道:“既然這樣,兩個你都有不滿意的地方,那就再挑過唄,我們阿依族的男人個個好相貌,對老婆好的不得了。”阿奴老毛病又犯了,果兒失笑,覺得這樣的阿奴很可愛,長風哥說阿奴最喜歡替他們族裡的人做媒,她不是來幫亨珠做說客麼?
阿奴的成長曆程其實缺失了很重要的一環。她直接跳過了那種‘眼波才動怕人猜’的少女春心萌動時期,那其中包含的甜美,羞澀,苦惱,矛盾與緊張地種種情緒其實是一個小女生成長的重要心路歷程,而阿奴無緣品嚐那種酸甜苦辣交織的滋味。哪怕在她五歲的時候患得患失,也不過是怕納達巖娶妻之後棄她與不顧,後來她更是要同寨子裡那幫沒羞沒躁的姑娘們鬥智鬥勇,以捍衛自己的勝利果實,連爬窗戶作弄情人燕好的事情她都幹過,再之後他倆感情明朗,像個老夫老妻一樣篤定。這樣的經歷導致的最後結果是阿奴處理感情的方式一向黑白分明,簡單而粗暴。所以不能指望她給果兒提什麼好建議。
良久,果兒忽然提了一個要求:“阿奴小姐,能不能給我阿媽她們贖身?”
見阿奴皺眉,果兒囁嚅道:“我知道很過分,可是我很想他們,這裡的生活我不習慣,我想回洛隆去。”
阿奴才發現果兒跟著沈青娘學劍乃至千里迢迢離鄉背井來到中原,並沒有人問過她是否願意,連回中原這件事也不過是果兒母親阿霞的渴望。可是現在中原狼煙遍地,早已不是阿霞心裡那個富足安定的故鄉了,更何況在果兒心裡,故鄉其實是卓瑪郎措河畔的洛隆莊園。他們幾個一廂情願的認為成了自由人,果兒應該感到高興或者感恩戴德,可是看樣子,她寧願做奴隸也要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阿奴低下頭,輕輕地道歉:“對不起,我們那時候應該問一問你的意思。”
果兒擺著手滿臉窘迫,她低聲道:“我其實,其實也很願意的。”沈青娘溫雅和藹,只有學劍的時候很嚴厲,她雖然不像阿奴那樣整日裡對著沈青娘撒嬌,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心裡卻知道沈青娘是為了她好,對她有著一種孺慕之情。這種生活比成天擔驚受怕,朝不保夕的娃子生活要好的多。
她壓根沒想到阿奴居然因為對她來說很微不足道的事情跟自己道歉。對於洛隆莊園的小娃子們而言,羅桑老爺和阿奴小姐是海市蜃樓一樣的存在。一個那麼有本事,亨珠阿媽自豪地說沒有羅桑老爺辦不到的事情,據說他走過了吐蕃所有的地方。一個漂亮的像山中的精靈,招人喜愛。當年莊園裡的小男孩都喜歡偷看阿奴,連小姑娘也模仿她說話那種古怪的口音。他們很羨慕自己成了沈青孃的徒弟,可以跟阿奴小姐朝夕相處。可是這麼可愛善良的姑娘,新婚夫婿卻出家做了喇嘛。她看向阿奴的眼神充滿同情,她沒有見過納達巖,並不明白一切,所以頗有微詞。而云丹在阿奴背後一直是個彬彬有禮的形象,尤其是對著沈家人,果兒曾見過雲丹跟阿奴吵架之後焦躁不安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