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搬運東西很麻煩。嗯,你再幫我找找木匠,若是可以的話,幫我看看田地的位置,在那裡架水車,將河邊的水引進田裡。”
阿奴的商號飛月雖然才剛剛開張沒兩年,但是身後有劉暢做依仗,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她的生意是老早就掛靠在劉暢商號的名下,這幾年跟索瑪和卓瑪合作,利潤可觀。阿錯拿來了這些年酒樓積攢下來的金銀,古戈拿來馬幫的收入,阿奴自己也帶來了卓瑪鍋莊的利潤分紅,上次修建小鎮子預支了六十萬兩,結果精打細算,靠著李作幫忙,還剩下有二十萬兩左右,阿奴大喜過望,送了一萬兩的酬金給李作,又分了幾個大紅封給他手下的工匠們,一時間皆大歡喜。她扣留下幾百名族人在這裡的生活費用,總共算起來還有五十萬兩白銀算作頭期款項,由漢軍和雲丹的吐蕃武士秘密帶著錢護送李作等漢人工匠前往促浸修建碉寨。
納達巖端著藥進來看她還在寫寫畫畫,一臉的不贊同:“你一路上就沒好好睡過。”
“睡不著。這兩天心臟跳得厲害,根本沒法躺,連靠一靠都難受。”阿奴喘了大氣,“兩個孩子一邊一個,往那邊歪都不行,那邊的那個孩子很很有意見拼命的踹,直到轉到另一邊為止,但是另外一個又不幹了,正面靠著兩個都造反。”她只有站起來走動的時候,肚子裡德動靜才會消失。孩子越來越大,五臟六腑都被擠得移位。她已經沒什麼力氣走動了。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她腳面上就已經開始浮腫,一按一個小坑,好一會兒才能恢復過來。回來後在朱太醫的建議開始吃素食,浮腫就停留在腳踝上,再沒有往上延伸的跡象,但是這樣明顯會導致營養不良。納達巖和朱太醫覺得左右為難。
“還有,”阿奴一臉緊張地看著納達巖,“一閉眼又開始做夢。裡面的人走馬燈一樣換,我聽見自己在尖叫,好多血。”
“沒事,你現在身子不好,亂做夢很正常,放寬心就好。”納達岩心裡驚慌面上卻不敢露出半點,那是難產的徵兆。阿奴雖然出身巫師世家,卻算是巫術廢材。但是納達巖發現她只要做夢,夢裡的景象總會有些靈驗。
於是劉仲回來的時候看見大法師又擺法壇開始向神明祈禱,整個院子香菸繚繞。另外一間屋子裡,跟來的羅桑也在喃喃唸經。嚶嚶嗡嗡一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走進了廟裡。
一天半夜裡,趙惜改裝之後由阿羅帶進西園。看見屋子裡燈火輝煌,阿奴正斜著几案上咬筆桿,她嚇了一跳:“怎麼肚子這麼大?”
阿奴苦笑著吃力地撐起身子坐直:“是不是很醜?肚皮上都是花紋,像只癩蛤蟆似的。有沒有辦法除掉?”
趙惜掀開衣服一看:“這個我沒法子。”
聽說清除妊娠紋無望,阿奴不想再提自己可怕的身體,改口問道:“怎樣了?”
“那個明月已經被陸塵翼看上了。”趙惜將明月培訓半年後送回了家。隨後明月一家就以投親靠友為名住到了陸塵翼的水軍駐地附近。之後的橋段有些俗爛,英雄救美罷了,調戲美人的潑皮也是趙惜找自己人裝的。
“沒看出破綻?”
“沒。甚至明月的家人都沒察出什麼。這個姑娘不錯,一學就會,難得的是雖然想往上爬,心眼卻不壞,逢高踩低的事做不出來。”趙惜對她很滿意。
“想個法子,給她找一門體面親戚,讓人、陸塵翼娶她做正妻。”陸塵翼被那本《遊園驚夢》搞臭了名聲,竟是沒有名門閨秀願意嫁他。加上他本人挑挑揀揀,正妻之位一直空懸。阿奴一開始知道這件事還覺得自己過分了,但是走私的事情洩密卻讓她那點子愧疚煙消雲散,甚至起了往陸家安插人手的心思。
“已經在找了。”趙惜皺眉,“可是,看明月那模樣,似乎喜歡上她了。”
陸塵翼金玉其外,裡面也算有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