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周圍那些內門弟子投射來的怪異目光,讓刑天有些不自在。
這裡,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穿著的是灰色的外門弟子衣飾,顯的極為扎眼。
“不管了,我就當做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莫非他們還能將我攆出去不成?”刑天如今也沒第二條路可走,把心一橫,卻是裝聾作啞,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而周圍那些穿著墨色弟子衣飾的內門弟子,都是十分好奇的看著刑天這個‘異類’,其中一個年級約莫在五十歲開外的內門弟子,捅了捅身邊的同伴,小聲道:“我說陳師弟,你瞧這人是哪位先生的門生,怎麼如此眼生,而且還穿著外門弟子的衣飾,當真是古怪!”
那陳師弟也有四十多歲,去是一個彪形大漢,坐在草墊子上如同一座大山,他斜眼看了一眼刑天,回道:“墨師兄,這我哪看得出來,內門六位能收徒的先生所教門下弟子至少有兩百人,說不定這小師弟便是某位先生新收的弟子,至於衣飾,多半是還沒來得及去內務閣領取吧?”
“原來如此,我也覺得是如此,你瞧這小師弟年歲應該不過十六七歲,但我看他應該已經是修到了開穴境,算算也是驚才豔豔了,不像我,六十有三,卻也只修到了剛柔境大成,實在是慚愧,慚愧啊!”那墨姓老頭一陣感慨,隨後卻是不再多看,繼續閉目養神練功。
諸如此類的交談有許多,說得人多了,便像是蚊子嗡嗡叫,叫人心煩,刑天臉皮再厚也是少年郎一個,雖然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但也只能繼續裝聾作啞。
用刑天的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這地方小爺佔定了,誰都攆不走。
這個時候,剛剛在半路準備給刑天臉上畫烏龜的那個弟子也是抱著木盒子跑來,剛進來,就看到了鶴立雞群一般極為顯眼的刑天。
不得不說刑天實在是太顯眼了,周圍上百人都是墨色衣物,就他一個灰色,若是看不到反倒不正常了。
“這小子跑這兒來了?膽子可真肥。”那名弟子目瞪口呆,他可是知道刑天的底細,那是真正的外門弟子,而且此刻刑天所坐的位置竟然極為靠前,要知道在內門中,只有地位崇高而且德高望重的弟子才可以坐到前排。一時間,這弟子也是吞了口吐沫,暗道你小子到時候惹了事,可與我無關。
慢慢的,這裡的草墊子都被坐滿,而沒有座位的弟子,則是非常守規矩的坐在後面的地上。
這時一人從外走了進來,沿路弟子見到他後皆是急忙行禮,口稱‘二先生’,卻正是腰插玉笛的李莫邪。
在卦山派內門,二先生李莫邪地位極高,他更是聽雨先生門下能設堂收徒的六位先生之一。此刻他一走進這裡,抬眼便看到了人群中那極為顯眼之人。
“咦?”李莫邪長眼一眯,也覺奇怪,他不像別的人有各種各樣的顧慮,卻是當面伸手指著刑天,出聲問道:“這個人是誰?”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刑天,他們早就想弄清楚這個問題,但是都拿捏不準不敢開口,如今李莫邪開口,他們立刻都是真氣灌耳,力求聽個仔細。
只是顯然,沒人回答,那原本知道刑天底細的弟子,也是把頭一縮,這個時候他可不願意做出頭鳥。
一瞬間,現場變得極為安靜,作為當事人的刑天更是覺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又或者自己把自己拍暈得了,眼下這情況自己的臉可丟大了。只是等了半天也沒人說話,刑天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再裝聾作啞,卻是咬牙站起,轉過身來努力做了一個笑臉道:“那個,我可能走錯地方了!”
走錯地方了?
這算什麼回答,此刻周圍的內門弟子基本上都知道,這位肯定不是新進的內門弟子,又想到今日會從外門選拔三個弟子來聽道,莫非這個人是選拔進來的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