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加班，可通宵還是第一次。

&ldo;你是學平面設計的吧，我們展會上的宣傳冊出了些問題，臨時找不到人改，你能試試看嗎？&rdo;

&ldo;嗯，好呀，我試試。&rdo;

繁花答應得很慡快，結束通話電話，她盪起一絲微笑。

她想，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茫然，能有很多事做，也就忙得沒空再去心痛。

倒是從姚嵐口中，零零星星聽說過一些關於她的訊息。

譬如最近她忙著做展會，就連姚嵐都約不到她；再譬如好幾次姚嵐打電話找她，都是一個名叫江南的男人接的，還儼然一副能幫她做主的模樣替她決定所有事；還聽說她跟姚嵐打聽過郭丹，但又什麼都沒說……

依照姚嵐的猜測，她多半是戀愛了。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無根無據的臆測；可喬錦見識過姚嵐對繁花的瞭解，正因為如此，這則猜測才顯得更像官方證詞，壓得他喘不過氣。

&ldo;喬錦？喬錦！&rdo;一陣叫喚聲，由輕變響，直至最後化為一聲低吼時總算是如願以償換來了喬錦的關注。

&ldo;嗯？&rdo;他抬了抬眸，愛理不理的模樣。

見狀，坐在他對面的郭丹也只好喝了口茶，假裝若無其事，策略不變地繼續展現自己的溫柔體貼，&ldo;怎麼了？不會又胃痛了吧？&rdo;

&ldo;沒事。&rdo;心不在焉的回答從喬錦唇間飄出，對於她近來的無微不至，他並沒有覺得感動，反而鋪出了一層鮮明對比，讓喬錦漸漸看明白了自己的心，&ldo;找我有事？&rdo;

&ldo;沒事就不能約你吃飯了嗎？&rdo;郭丹堆起染了蜜般的笑容，反問。

&ldo;的確是沒有太大的必要。&rdo;

喬錦脫口而出的回答，不僅是讓郭丹愣住，也讓他自己為之一愣。還以為這輩子都會對她狠不下心，原來也不盡然。

&ldo;你……&rdo;她長吸了口氣，明知有些話題很敏感，最好是別再提及，結果還是沒能忍住，&ldo;你那天晚上說的是真的嗎？這一次，我們真的沒有機會重新開始了？&rdo;

他撇了撇嘴，靠向椅背，眉梢微微挑起，攏聚了些許冷笑，&ldo;心情不好就分手，心情好就複合，這種荒唐的感情，難道你就不累嗎？還是說我看起來很像一個可以用來暫停休整的港口，讓你以為這輩子都不至於會無處停靠？&rdo;

&ldo;這次真的不會了，我不會再走了……&rdo;

&ldo;可是我似乎已經走遠了。&rdo;他忽然出聲，不留情面。

這些年已經給了她足夠的縱容，喬錦以為應該是很愛很愛才會不計較付出得失。現在想來，不過是找不到人覆蓋她，也就無所謂陪著她鬧。只是近來，他不得不承認，有個女人佔據了他整顆心，讓他幾乎找不到一絲空隙安置郭丹。

並非是心頭那道傷被治癒了，它還在，興許偶爾還會發作；但有一道馨甜，足夠沖淡那種痛感了。

&ldo;我不信，不信你真能把我忘記。&rdo;說這話時，郭丹的語氣很篤信。

這讓喬錦頓時覺得好笑，搞不懂她是哪來的信心，是因為他之前都太好說話了？他盤起手，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對面那個自信十足的女人，&ldo;你很希望我們可以回到從前？&rdo;

&ldo;嗯。&rdo;

&ldo;那如果我說，我好像愛上了一個女人，但又不確定能不能追到她；如果追不到，我會乖乖回你身邊，你甘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