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的美食,沒一會兒便被一掃而空,
摩宗只有在白橋吃飯時,才感到她彷彿沒有受到重傷,
無論是她驚人的胃口,還是她沉醉於美食的享受狀態,
都令人懷疑她平時的虛弱無力是刻意的偽裝。
但是隻有白橋自己知曉,她只有在吃飯時才能短暫忘記傷口的疼痛,如今這種傷痛逐漸消弭。
摩宗並未著急催促,他掏出潔白的手帕輕輕地擦擦嘴,
盡力不讓自己發出啪嗒啪嗒的吃飯聲響。
他本該在任何人面前保持神秘的,最私密的一面就包括自己進餐的模樣,可他卻很想和白橋一同進餐,
每當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時,他心頭也湧出愉悅感。
他小心地將手帕對摺,攥在自己的手裡。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白橋已經吃完,
她起身去洗手,還打了一塊手工皂。
她洗完手後便來到摩宗跟前,期盼著他趕緊帶她去血奴的所在地。
摩宗緩緩起身,略微俯身將頭湊近白橋的左側,
白橋盯著他淡藍色的雙眸,感到一種強烈的曖昧氛圍,
空氣變得暖暖的,腦袋暈乎乎的。她在思考要不要躲開,正當猶豫中,
摩宗伸出頎長的手指,攜著潔白的手帕溫柔地擦拭著她嘴角的油漬,她的嘴唇跟蒙上豬油似的油光鋥亮。
白橋看到他的淡藍色瞳孔正在無限放大,
夾雜著一絲幽怨、冷漠、堅定、依戀。
她的視線率先移開,生怕再與他無法解讀的眼神相撞,摩宗眼裡生出笑意,
他得意於自己的凝視讓白橋小鹿亂撞,
她的一舉一動就像可愛的兔子,活潑靈動也是白橋的一部分。
摩宗笑著說道:“走吧,去見你想見到的‘血奴’,
但是我想糾正的是那些人都是志願者,
你可別會錯意。”白橋假意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摩宗帶著白橋走到門口時,便對門口的警衛吩咐,
“你將餐桌收拾下,然後看好這裡,
隨時上鎖聽到沒?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闖進這裡!”
男警衛點頭後立即去執行他下達的指令。白橋跟隨著摩宗的步伐,
走過幾處天橋,穿梭在幽暗的走道里,
空氣中瀰漫著各式滷味與燻烤的香氣。
城寨的老百姓依舊過著老實本分的日子,
每個人都堅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白橋盡力跟上摩宗的步伐,可是視線昏暗,
她不敢走太快。這裡的各處地形對摩宗來說早已爛熟於心,
他閉上眼睛都能找到想去的任何地方,
在昏暗的空間裡,充斥著發黴的氣息,
但是卻給人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這令白橋想起自己曾經刷到過一個短影片,
博主介紹到人類並不是只喜歡聞香味的,
也喜歡聞到臭味,香味會帶來很愉悅的享受,
而臭味會給人帶來某種安全感。所以,
事物真得不是非黑即白的,萬事萬物都蘊涵著深刻的真理,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萬物皆平等,沒有貴賤之分。
她邊走邊思考起萊託,不知道他最近如何,
為何這麼久也沒來,這點令人很疑惑。
一不小心,白橋的腳猛地踩空,徑直向前跌倒,
摩宗聽到異常後迅速轉身,用力地扶住她,
白橋再次闖進摩宗的懷裡,令摩宗臉紅心跳起來。倆人在昏暗中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摩宗突然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