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胡鐵花也有些火了,大聲道:“你自己約我的,怎會不知道地方?”
金靈芝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淡淡道:“我約過你麼?……我根本就忘了。”
她忽然站起來,“砰”的關起了門。
門栓已撞斷,她就拖了張桌子過來,將門頂住。
聽到她拖桌子的聲音,胡鐵花覺得自己就像是條狗,活活的一條大土狗,被人索著繩子走來走去,自己還在自我陶醉。
幸好別的人都沒有出來,否則他真說不一定會一頭撞死在這裡。
他垂下頭,才發覺自己還是在拉著高亞男的手。
高亞男居然還沒有甩開他。
他心裡又感激,又難受,垂著頭道:“我錯了……我錯怪了你。”
高亞男輕輕道:“這反正是你的老脾氣,我反正已見得多了。”
她的聲音居然已變得溫柔。
胡鐵花始起頭,才發現她的眼彼也變得很溫柔,正凝注著他,柔聲道:“其實你也用不著難受,女孩子們說的話,本就不能算數,說不定她也不是存心要騙你,只不過覺得好玩而已。”
她當然想安慰他,讓他心裡覺得舒服些。
但這話聽在胡鐵花耳裡,卻真比臭罵他一頓還要難受。
商亞男垂下頭道:“你著還是覺得不開心,我……我可以陪你去喝兩杯。”
胡鐵花的確需要喝兩杯。
到這種時候,他才知道朋友的確還是老的好。
他覺得自己真的混帳加八級,明明有著這麼好的朋友,卻偏偏還要去找別人,偏偏還要傷她的心。
他甚至連眼圈都有些紅了,鼻子也有點酸酸的。
“方才究竟是誰在驚呼?為什麼驚呼?”
“那‘噗呼’一聲響究竟是什麼聲音?”
“金靈芝為什麼沒有去赴約?是什麼事令她改變了主意?”
這些問題,胡鐵花早已全都忘得乾乾淨淨。
只要還有高亞男這樣的老朋友在身旁,別的事又何必再放在心上?
胡鐵花揉著鼻子,道:“我……我想法子去找酒,你在哪裡等我?”
高亞男笑了,嫣然道:“你簡直還跟七八年前一模一樣,連一點都沒有變。”
胡鐵花凝注著她,道:“你也沒有變?”
高亞男頭垂得更低,輕輕嘆息著,道:“我……我已經老了。”
她頰上泛起了紅暈,在朦朧的燈光下,看來竟比七八年前還要年輕。
一個寂寞的人,遇著昔日的情人,怎麼能控制得住自己?
高亞男如此,胡鐵花又何嘗不如此?
他甚至連剛剛碰的釘子全都忘了,忍不住拉起她的手,道:“我們。。。”
這兩個字剛說出,突然“轟”一聲大震。
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大震!
整條船都似乎被拋了起來,嵌在壁上的銅燈,火光飄搖,已將熄滅。
高亞男輕呼一聲,倒在胡鐵花懷裡。
胡鐵花自己也站不佳腳,踉蹌後退,撞在一個人身上。
張三不知何時已開了門,走了出來。
他來得真快。
莫非他一直都站在門口偷聽?
胡鐵花百忙中還未忘記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看來你這小於真是天生的賊性難移,小心眼睛上生個大痔瘡。”
張三咧開嘴一笑,道:“我什麼也沒瞧見,什麼也沒聽見。”
話未說完,他已一溜煙般逃了上去。
天地間一片漆黑。
星光月色都已被烏雲掩沒,燈光也都被呼嘯的狂風吹滅。
船身已傾斜,狂風夾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