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子嗎?那就聽朕說話吧。”
我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瘦長的身影被清冷的月華罩著;泛著隱約的光輝;顯得那麼孤獨;那麼高貴;卻又讓人難以接近;這難道是每一個帝王的宿命;他們得到了天下;卻得不到常人家的溫情。他們得到了所有人的跪拜;卻得不到一顆真正愛戴的心;因為每個跪著的人都有著自己跪拜的目的和理由。他們必須把自己偽裝的很好;他們要時刻飽有著帝王的威儀;即使他們還只是少不更事;即使他們也有著常人的喜怒哀樂。
“今夜的星特別亮;朕好久都沒有這樣看星了。你識得牛郎織女嗎?”
“朕小時候聽阿姆講過;兩個相愛的人;卻只能一年見一次;那時候;朕覺得他們很可憐。”
“可;現下;朕不可憐他們;朕可憐自個兒;朕比他們可憐。”
“有什麼比相見似不見更悲哀呢;朕想不出。”
我看不到他的臉;可他那低低的聲音;在這夜裡;顯得那麼淒涼;那麼落寞;一聲一聲象輕輕釦動的琵琶語;落在心頭;竟有些痛。
一陣葉子與衣袂摩挲的聲音;剛才那個少年已立於他的身畔;“皇上;衣衫取來了。”
“拿去給她換上。”
莫名其妙的接過衣服;在樹叢後把衣服一股腦兒套上;散了頭髮;編了辮;跟了上去。
“皇上;這麼夜了;您這是要出宮嗎?”
“這怕不太合適吧。”
我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在前邊兒走的太快;只能小跑才不致落下。
“皇上;要不要通傳一聲啊。”
前面的人忽的止了步;我便撞在人牆上;我揉揉鼻子;還真痛;有沒有骨折啊。
他轉過身;看著我;眸子裡閃著光;忽然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笑;俯下身;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子;“朕帶你出宮玩;你也不樂意嗎。”
他居然笑了;我第一次見他笑;傻傻的望著他;他;居然笑了;雖然是那麼淡;他的目光再也沒有日間的凌厲;有的只是柔柔的清輝;我看的痴了;就那樣和他對視著;隱約聽到知了淺淺的低吟和自己的心跳聲。
“皇上;再不走;就出不去了;馬上宮裡就要上匙了。”
行至宮門;那個叫小東子的從懷裡掏出個牌子;又在值夜的侍衛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幾個侍衛連忙唯唯諾諾的開了宮門;於是我再次看到了宮外的世界。
宮外。車水馬龍。
“龍公子;這外頭要熱鬧的多了。今兒個是七夕;比往日都要鬧騰些。河邊有人放燈;公子要去看看嗎?”
“放燈?倒也奇趣;咱們就去瞧瞧。”
雖然我到古代已經有數年了;卻還是頭一次真真實實的接觸這個時空最真切的氣息;深深吸一口氣;有絲絲荷葉的清香;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彷彿宮裡的一切已經不存在;只有這空氣裡浮動的淡淡幽香才是最真實的。
河邊一對一對青年男女捧著紙做的粉紅色的荷花燈;許著一生的諾言;然後將載著承諾的燈緩緩放入水中;渺渺的湖面上點點燭光。
“好美;希望他們的願望都能夠實現。”我閉了心中默唸。
忽然覺得手被另一雙溫熱的手覆住;睜開眼;他烏黑的眸子牢牢的鎖住了我的雙眼;“願意為我做一隻荷花燈嗎;我要你為我做一隻荷花燈;明年的這個時候;和我一起放在這湖中;好嗎。”
他在說什麼;我的腦子一下懵了;傻傻望著他;望著他的臉;他的眼;他在說要和我一起放燈?我聽錯了嗎。
“丫頭;傻丫頭;吟兒;我叫你吟兒好嗎?”他將頭輕輕湊到我耳邊;輕輕的喚著;“吟兒;吟兒。”
“吟兒;朕以後就叫你吟兒了。”
順治帝也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