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珏咬牙,該死的端木羸,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嗎?
可是,陳珏你那殷紅的耳垂出賣了你此刻的輿圖掩蓋的心情。
端木羸淺笑出聲,再度用力攬住彆扭的陳珏,他的雅玉哦,這一舉一動怎麼就這麼可心呢?!
笑什麼笑!拉仇恨值的嗎?陳珏恨恨的在被窩裡踹了端木羸一腳,混蛋!
早上七點,吃過早飯,陳珏趕忙坐車到療養院。趁著這幾日放假,陳珏得把之前請的假補上。
換上白大衣,陳珏拿著病歷開始查房,在查到五樓最後的一個病房,陳珏頓住了腳步。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病房住的就是那天動手術的年輕人。這是第二天了,人,清醒了嗎?
輕輕推開門,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年輕人聽到聲響後略略轉過頭來。
陳珏見過很多手術後的病人,因為有家人和親人相伴 ,每個人的眼底多少都會流露出對人世間的眷戀,然而這個青年人沒有,眼中依舊是那天見到的麻木,沒有激情,沒有熱烈,宛如深淵寒冰又冷又寂。
仔細的查過體,陳珏盯著監護儀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低著頭翻看著病歷。
“再有兩天你就可以下床走動了。”陳珏試著和床上的年輕人交談。陳珏憐惜這個年輕人,因為命運對他的不公,也是因為他的遭遇。他是憐惜,不是可憐,這一點陳珏分得很清楚。
那人閉上眼睛,拒絕開口。
這個病房裡,只有陳珏和他在。至於那天看到的兩個彪形大漢,估計知道依著那人現在的狀況有腳沒法跑,也就省了他們看管的功夫。
“你,可以叫家人來陪床。”
那人的眼皮顫了顫,到底是沒有睜開。陳珏見狀輕輕的嘆口氣,他和床上的人不過是萍水相逢,交淺何以言深。
退出病房,陳珏返回辦公室。他不是神,也不是萬能的造物主,他能給予的只是在自己許可權裡小小的幫助。
“三少,事情有眉目了。”
接過上官銳手裡的資料,翻看幾頁後,端木羸擰起了眉。他知道這個團伙氣焰囂張涉及面很廣,沒想到會是這樣……
橫跨十二個省,被害人範圍上至六七十歲的老人,下至五六歲的孩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共計三百餘人,器官走私涉及亞洲、美洲和歐洲。
這個事情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了。李銘遠和上官銳志不在此,郝少峰級別不夠,端木羸的級別倒是夠了,只可惜這方面不歸他管。無法,端木羸只有拿起他那個只能內部通話用的手機,撥通電話。
十幾分鍾後,端木羸放下電話,有些疲倦。
很有眼力價的上官銳沖泡好一杯藍山,遞給端木羸。“三少,怎麼了?”
他眼中的端木羸永遠都是胸有成竹,萬事於胸的瞭然,這樣的端木羸,他很少見到。
“這件事鋪的太廣了。”
上官銳挑眉,桃花眼滿是凌厲。“怎麼說?”
“齊老二那邊也得到信兒了,只是調查路子不一樣。我們走的是外線,他們走的是內線。”
“也就是說,參與其中的不僅是那些混黑的,還有在職和醫療人員的參與?”
也是,要是沒有官方和醫療人員的參與,這個攤子也不會鋪的那麼大,或是為利,或是為護官符,十二個省裡叫得上名號的官員多多少的都有人參合進去。
“是。”
“砰——”咖啡杯重重的磕在茶几上。
靜寂蔓延在這個相對密閉的空間。
“呵……”上官銳冷笑著,“雖然心裡有了準備,真的聽到這樣的事情切切實實的發生,還是……不能接受。”
他們是衙內,沒錯。在享受著特權的同時也要為自己的身份地位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