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都金陵城郊外,有一個不起眼的山莊內,此時卻是外鬆內緊,三步一崗,戒備森嚴,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曾不可一世的劉二,此刻卻趴伏在地,朝堂上一個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富態的錦袍老者碰碰叩首,苦苦哀求:“皇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怎能親身涉險到南方來。”
“混賬,本王的事,也是你有資格過問的嗎。”那錦袍老者不怒而威,森森呵斥道:“本王讓你辦的事,辦得怎樣了。那個小皇子人在哪裡,邗縣單家的人在哪裡。
“哼,長公主沒弄死也就罷了,居然讓人家整出個半聖來,還將世外桃源這個秘密所在也搞丟了。本王之所以千里迢迢來到這裡,還不是因你太蠢,將事情弄得一團糟。
“如今全天下人都說,是本王滅了所有藩王,可本王哪會幹出這等蠢事,本王要殺也殺朝堂上的那一脈。”
劉二臉色慘白,渾身瑟瑟,砰砰扣頭嚎哭道:“皇爺息怒,奴婢該死,奴婢讓您失望了,請皇爺保重龍體啊。”
“龍體,狗屁的龍體。若任由你等施為,本王別說皇帝了,連這王爺都沒命做。”那錦袍老者溘然捶桌而起,肥臉急劇地抽搐,戳指那劉二,神色愈加猙獰地咆哮道:
“劉三從帝都傳來訊息,長公主已不再監國,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並正式昭告天下,言及本王為反賊,厲兵秣馬,號召大唐百姓共同討伐本王。你說,我怎就養了你們這幫飯桶。”
新皇業已登基?劉二霍然抬頭,跪行數步,滿是震驚,難以置信地道:“不可能,誰是新皇,先皇的遺女,一個乳臭未乾的女流小娃?不可能,難道是那個邗縣的凌大朗,他真是流落在外的小皇子?”
你問本王,本王還想問你呢。那錦袍老者擺了擺手,頹然坐下,默然片刻,沉沉地嘆了口氣,緩緩地道:“劉三還未見過新皇,不知是誰。你還是說說那個凌歡吧,此人只怕已逃出世外桃源,他若不能助我,便一定要除了他。”
劉二神色一僵,愕然道:“莫非大相師占卜到那凌歡未死,已逃出生天了。”
這所謂的大相師,是晉王手下第一高手,精通占卜之術,當初,晉王靖難後卻突然偃旗息鼓,就是他占卜到有異變,阻止了晉王。將尹教主控制起來的也是他,是個十分可怕的妖僧。
“不錯,大相師算出這凌歡已逃了出來,如今身在南方,極有可能會出現在玄教的聖島上,此間事了,等你恢復修為後,立即就趕往聖島,控制了他。”錦袍老者神色猙獰地道:
“若他不肯歸依本王,那就殺了他,決不能讓他輔佐新皇。大相師此前說過,這凌歡乃是異數,是大相師境界之下,唯一看不透的人,也是我爭奪江山社稷的一大變數。”
這凌歡竟得大相師如此讚譽,可之前為何要讓單中天殺他。劉二內心驚駭,卻不動聲色地道:“是皇爺,奴婢立刻啟程,前往聖島……”
錦袍老者搖手製止了劉二,繼續道:“還有一事,你到聖島後,全面控制玄教,發動教眾造反,騷亂大唐,規模越大越好,讓大唐疲於應付,無力對我控制區發動進攻。”
那凌歡倒好辦,玄教聖島已基本被我控制,只要他身在聖島內,殺他易如反掌,可外支堂口外宗卻盡在尹幽湄的手中,我該如何是好。那劉二心裡發苦,卻不敢辯解,只能附身拜伏,恭敬答道:“是皇爺,奴婢謹遵聖命。”
藍天碧水,山風烈烈,空氣鹹熱,樹高山崎,這就是凌歡他們出現的地方。若非有一定的自然常識,知道寒冬能綠蔭遍地的,只有南方才有,凌歡都懷疑還在世外桃源了。
在山中晃悠了兩天後,他們方遇到第一個活人,這是個渾身黑袍罩身,看不出長相的婀娜女子。雖然她蒙著臉,只露一雙眼睛,但顧盼間卻極為妖魅,只一眼,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