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竹笛:‘怎麼說他也是一方父母官整夠了就行,弄死了我們脫不了干係。’‘好吧,就玩到這。’臨收手還抽了他幾下:‘把棺材供在你家廳上,若有下次,讓我聽到你欺壓百姓,我要你躺在裡面去升‘棺’‘材’。’又抽了兩下:‘你若敢報復百姓,我就寫匿名信告你,你可以試試,下次再犯,我摘了你烏紗。’其實來找這賊官算帳之前,她已讓百姓聯名上書朝廷,要求懲治他,當地百姓本就敢怒不敢言。如今有此女俠撐腰,他們樂得幫自己出這口氣、為城裡除害。
事後沒兩天,聽城中百姓說,那賊官自那夜後便失禁了,一病不起,想是報應吧。至江西辦完事回來,百姓樂道:‘那賊官病了三個月,朝廷下了旨:配新疆,家財充公!便一命嗚呼了。倒是省了買棺材的錢。
第二天,在茶樓,她告訴我她叫聶含茵,若不介意同下江南,我知道有她相伴旅途不會寂寥,便一口答應。而後南下,我們兩人劫富濟貧、懲除惡霸,真是快哉!一路走來,我們一見如故、惺惺相吸。
歡樂的時光往往是最短暫的,互道姓名,就要分離,縱然心中有多失落、有多無奈,雖不明白這些失落和無奈從何而來?分道揚鑣的日子還是來到,從長江順流而下至江西,漫漫長途在眼前晃得是她的動人容顏、耳畔迴旋的是她的歡聲笑語。
辦完爹交代之事,從江西折返途經金陵,玄武湖畔,我們重逢了,朝陽初露,薄稀的日光,穿過雲層,灑落於地,在樹木間投下斑駁的光影。寧靜祥和中,她就著湖水梳洗著秀麗的長,那一頭光澤瀅亮的青絲,漂浮於湖面,像一副美得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的畫卷:青山做背景,湖水當映襯;青山與綠湖在她的素淨美麗下,顯得毫無生氣;江山再多嬌,也比不了她的媚。
當時,我就想如果這份美屬於我該有多好。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副無人能描繪的唯美圖卷,靜靜地,靜靜地直靜的聞不到花香,聽不到蟲鳴。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才走出畫軸。
她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出神,敢情邱少俠也會做白日夢?’我清醒過來:‘是啊,好長的夢,你的我這個夢可有成真的一天。’‘什麼?’‘沒什麼,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好,我們找個地方聊聊敘敘?’‘嗯。’
待我回四川,面對再次分別,我更不捨、更不願,卻不敢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怕嚇著她。只得鬱鬱寡歡的回到四川,可每日每夜每時每刻,在我眼前出現的只有她的倩影,除了她我看不到別的任何一切。在父母與師父面前,我說什麼錯什麼,做什麼錯什麼。當他們察覺我的失常,我的失魂落魄,我早已沉陷得走火入魔,無以自拔,已無可救藥:‘哪怕找遍大江南北,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在已經以為此生無緣再見之時,就在我茶不思、飯不想時,誰知天無絕人之路;‘蒼翔刀’逄子正大俠帶其愛徒前來與我父母、師父商談大事。
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蒼翔’大俠的愛徒居然是她聶含茵,與我一起南下,一路行俠仗義、一路惹禍生事,我心中永不能抹滅的倩影,再次相見,我確定這生除了她,我眼中、心中,再也望不見別的女子。
爹孃安排他們師徒在我家住下後,我迫不及待的去廂房後院找她,才到院中我便聽到她低吟著:
‘珠簾半卷,雲鬢傾垂;
窗前理眉,釵斜墜。
對月淚下,相思難訴;
天涯路隔,花箋遙書。
日念夜想,魂夢所繫。’
才明白並非神女無夢。
‘形容憔悴,衣帶漸寬;
獨坐院庭,神遊心翾。
葉落花開,枝結霧凇;
路遠水迢,難述情鍾。
唯願一見,盼伊能解!’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