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不知道勸著她,還挑撥什麼活不活該?你幾歲的人了!怎麼這麼小孩子脾氣?”章家大哥狠狠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狠摔到顧天明身上,那力道,連前面開車的劉藍修都忍不住咬牙縮了縮肩。
“大哥?”顧天明低聲下氣捧著摔到身上的信封,哪裡敢開啟!
“小北那份可笑的東西!你門口超市的股權轉讓書!”
“……原來那家超市是章大哥收購的啊!”劉藍修抓緊時機,逢迎地笑道:“怪不得天明如何也拿不下股份來。”
“我們小北生來是讓人疼的!不是讓人委屈的!”章氏兄長冷冷哼一聲,“股份給你!全股!給我將那超市全改頭換面!一點原來的樣子都不許有!超市員工所有都換新的!舊的一個不許留!”
……大哥,你剛剛罵天明太溺愛小北,可如今,您只怕不僅僅是溺愛了吧?
劉藍修眼紅地暗吹聲口哨。
“還有,你告訴小北,以後少給我這麼裝委屈!我總是兄長,又比她大太多,她侄子都比她大三歲!我和她嫂嫂拉不下臉面,難道你們做小的服個軟兒,主動一點還真屈了你們嗎?非要爸爸整天為你們操心才開心是不是?”
……
“我知道了,大哥。”顧天明認真點頭。
劉藍修也悄悄舒出一口氣。
癥結,便是在此。
尷尬的身份,尷尬的年齡差距。
所有人的沉默,造成了如今的,捨棄一切一切的章小北。
不顧一切地追尋親情,期望親情。
親情,卻默默在看不見的背影中,守候,一直的,守候。
哭過了,罵過了,斥責過了,安慰過了,勸解過了。
等硬將這個執拗的小女人重新扯進家門,東方已經漸漸發白了。
“還沉著臉啊?”顧天明無奈地將這女人推進還是她霸佔的客房,長長重重嘆氣,“我被爸和大哥罵得那麼慘,你還不可憐我嗎?就算不可憐,也該幸災樂禍一番,至少罵句活該吧?”
女人狠狠瞪他。
“好,我道歉,我道歉,我說錯了話,行了吧?”硬是推這脾氣比他還硬三分的女人在床邊坐下來,他卻坐到地上,握著她雙手,很誠懇地仰望她,“我小心眼,我不該那麼的鑽牛角尖,我更不該那麼……大哥總比我大個十幾歲吧,他的寬容大度又不是生來就有的,你等著看,等我四十歲了,我一定比彌勒佛還肚大能容——好好好,我不開玩笑了,你不要亂摔手!”
他小心地將唇貼上她右腕,輕輕吮吻。
她有些惱地往回收,卻敵不住他溫柔的堅持,便索性不管了。
只,臉兒還是緊緊繃著,不肯看他。
“小北。”他將她雙手按到自己胸口,輕輕抬頭望她,“我在上海便見了……我父親,我那時候心情真的很亂,二十年不聞不問,一見面卻是為了他心愛的兒子!你知道,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所以,我倉惶地逃了回來,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面對。我媽媽,至死還是不能原諒他和那個女人,媽媽那麼年輕,卻因為一個不懂得珍惜不懂得責任的男人,白白傷心了一生,她過世時,還不到五十歲啊,那麼的……我姥爺姥姥,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懂得的,是不是?所以,等你回來後,我不由自主地遷怒,因為,我不知道,我除了在你身上,還可以去到誰的身上來尋得安慰……小北,有時候,越是親近的人,卻偏偏是最容易受傷的人……小北,原諒我,原諒我說的那些混蛋的話,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
黑的眸子裡,是她最完整的剪影。
“小北,小北,小北,小北,小北……”他一迭聲地輕輕喊。
“我都知道的。”她低低開口。
他認真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