滓,不讓他們和許多善良的愛護黨的意見和言論攪在一起,淆亂是非,引起混亂,是以將本刊定名為《浪淘沙》。”這樣,儘管從總體上《浪淘沙》也是堅持“左右開弓”,第1期同時發表了揭露“三害”的《儒林內史》與揭露校內右派的《阿O外傳》(這兩篇也轉載於《紅樓》第4期)但隨著反右運動的深入,《浪淘沙》及《紅樓》發表的《儒林內史》也受到了嚴厲的批判,被判定為“歪曲和攻擊黨的幹部政策和黨團組織原則,反對或不滿黨團的領導,醜化黨團的領導幹部”的“毒草”。見譚令仰:《〈儒林內史〉是毒草》,載《紅樓》第5、6期。;但其重點卻一開始就放在反擊右派上。
它的第一個為全校師生注目的行動,是發了一期《號外》,公開披露了《廣場》主編張元勳、沈澤宜在印刷廠被工人包圍的訊息。這樣,也就把自己推向了反右的第一線。
在隨後(6月24日)出版的《浪淘沙》第2期(已改為鉛印)發表的編輯部文章《現實告訴我們什麼?》,就以更加鮮明的態度,強調“思想戰線上的階級鬥爭還會有一個相當長的時間,鬥爭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人們應該在這場鬥爭中認清道路”,“(這)是維護社會主義和推翻社會主義的鬥爭,這種鬥爭是必然激烈,必然緊張,就不會像請客吃飯那樣輕鬆”。而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對“立場,觀點,方法”的強調:“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每一個人都應該經常給自己劃一個問號:我所站的是什麼立場,所持的是什麼觀點,所用的是什麼方法。它的確是使我們從亂絲般的現實中辨別方向,判明是非,分清敵我的法寶。”可以說《浪淘沙》的最大特色,就是它是自覺地以黨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來投入反右運動,不僅批判右派言論,也批判一些所謂“中間派”的“糊塗觀點”。
今天重讀這些文章,卻也能從中多少獲得一些運動發展的資訊。例如前述《現實告訴我們什麼?》一文,就透露出“有人說‘太緊張了!’‘過分了!’‘白熱化了!’‘過分了!’搖擺於是非之間,站不穩立場”;另一面又有人以“左”的面目出現,“要求把譚天榮送上斷頭臺,也有人提出理髮工人、修鞋工人都拒絕為譚天榮服務等過分的要求”。另一篇中文系教授高名凱先生的文章,則真切地談出了在反右運動中知識分子的困境:“我們常常暴露這樣的思想情況,不知道要如何的和右派分子劃清思想界限,我們常常感到‘我說的話的確出諸誠意,的確有善良的動機,但卻和右派分子的言論有某些共同之處,我不知道如何和他們思想上劃清界限’”,他的結論是:“如果不是工人階級出來說話,如果不是黨報給我們敲響了警鐘,不少的知識分子就可能在所謂‘善良’的動機下作出危害人民的事情”,“這事情本身就說明我們知識分子的思想改造沒有徹底成功”。高名凱:《反右派鬥爭與知識分子的思想改造》,載《浪淘沙》第4期。
《紅樓》“反右派鬥爭特刊”與《浪淘沙》都發表了不少教授的文章與來信(《浪淘沙》還專門開闢了“老師的話”這樣的專欄),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紅樓》“反右派鬥爭特刊”第4號的《馮至教授給本刊的信》。信中談到“《紅樓》的第一期和第二期,我是不大滿意的”,“總起來看,給人一種薄弱無力的印象,好像跟我們新青年應有的豪邁氣概配合不起來。其中甚至有個別的詩歌是晦澀的,帶有消極的、低徊的情緒”,“如今的《紅樓》與過去的不同了,精力飽滿,衝鋒陷陣,成為保衛黨,保衛社會主義的一隊尖兵”。來信最後表示“希望《紅樓》多發表一些歌頌黨,歌頌社會主義事業的文章。讓那些懷著惡意嘲笑我們‘歌功頌德’的市儈們滾開吧!歌人民之功,頌無產階級先鋒隊共產黨之德,是我們的天職。我們要讓歌頌的聲音響徹雲霄。讓那些險惡的醜類在我們嘹亮的歌聲中無地自容”。馮至是眾所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