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專案而已。”
霍硯舟沒多做解釋,這是他一貫的風格,言簡意賅,但霍明朗卻聽懂了。
一個專案而已。
一個已經出局的前任而已。
根本對霍硯舟、對他和阮梨之間的感情,構不成任何威脅。
霍明朗再一次被這樣的篤定激得胸口悶滯,覺得自己糟糕不已。
凡人凡事,六叔好像永遠都胸有成竹,從容篤定。
難怪父親會說:你要好好跟著你六叔學。
霍硯舟和阮梨一起回了臨江府,上電梯的時候阮梨挽著霍硯舟的手臂,“你剛才和霍明朗說什麼了?他臉色那麼難看。”
霍硯
舟垂眼睨他,“你倒是觀察他觀察得很認真。”
阮梨:“……?”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是在來的路上喝了三大缸醋嗎?還是陳年老醋。
“他那個黑沉沉的臉色,還需要觀察?”
霍硯舟:“都不需要觀察,看來你對他確實很瞭解。”
“……”阮梨捏霍硯舟的手臂,“你再說一句,你就自己連夜開車回京北吧。”
霍硯舟覆上阮梨的手背,唇角牽著點似有若無的笑,“還在外面,別動手動腳。”
阮梨:“?”
霍硯舟:“去耀武揚威。”
後知後覺,阮梨反應過來霍硯舟是說他方才是去霍明朗面前耀武揚威了。
唇角不自覺地翹起,又被阮梨強行壓住。
霍硯舟,幼稚鬼。
兩人一起進了門,阮梨從後圈住霍硯舟的腰身,霍硯舟正在俯身換鞋,視線落在女孩子白皙的手背,他抬手覆上,“這麼熱情?”
阮梨聽出了霍硯舟話裡的調侃,但也還是將人圈緊,臉頰貼著霍硯舟寬厚的脊背,“霍明朗今天跟我說了一件事。”
霍硯舟不語,顯然在安靜等著下文。
“他說小的時候,你有一個飛機模型,你很喜歡,但他搶走了,一個下午就弄壞了。你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原來是這樣一樁小事。
霍硯舟牽起笑,“很早之前的事了。”
“霍硯舟。”阮梨在他脊背上蹭了蹭,“過去的那六年,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也像那個飛機模型一樣。”
在無數個視線相錯的交集裡,霍硯舟看著她和霍明朗站在一處時——阮梨閉上眼,纖長的眼睫顫了顫,她根本不敢去想。
只要一想,想到霍硯舟沉默的注視,阮梨就覺得心尖都被扯得發疼痛。
霍硯舟卻笑著輕揉她的手背,“傻不傻,你怎麼能是飛機模型。”
“我說的是心情。”
他一定也很難過。
但他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不可能再意氣用事將霍明朗打一頓。那這樣的情緒,經年累月,要怎麼排遣?
霍硯舟捉著阮梨的手,緩緩轉過身,果不其然看到了阮梨眼睫上掛著的溼意。
他抬手去擦拭那點晶瑩,“如果說心情的話,那時至今日,應該只有一點是一致的。”
“什麼?”
“都是我心愛的。”
霍硯舟低著眼,隔著薄薄的鏡片,他的眸光沉靜深雋。阮梨想起那個被驚醒的夢,夢裡霍硯舟就是用這樣的視線去注視著身邊的姑娘。
深雋長久的注視,漫長時光才能積澱出的愛意。
阮梨也聽懂了霍硯舟的言下之意——你和當年的飛機模型,都是我心愛的。
她抬手圈上霍硯舟的脖頸,去夠他薄軟的唇。
“霍硯舟,現在我是你的了。”
“誰也不能再搶走。”
唇齒相貼,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