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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062

記憶裡,還真的有那樣一天。

她讀大二的那個冬天,霍明朗說要去佛羅倫薩過聖誕,她破天荒地第一次翹了課,從京北坐了十幾l個小時的飛機,只為了和霍明朗還有他的幾個朋友一起過聖誕。

可惜那天佛羅倫薩大霧,他們沒能看到日出,輾轉去了都靈。

這是阮梨記憶裡幾乎要封存的一個片段,她從沒覺得那天有任何特別,卻又在這一刻隱隱感知到它極為特殊的存在。

可是霍硯舟根本不給她思考的空隙,他俯身吻她的後頸,扣住她的下頜,讓彼此唇齒交纏,呼吸交換。

“笙笙。()”

霍硯舟喊她的名字,浸在春夜裡的澀。

阮梨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一個人走在大霧彌散的街頭,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耳邊都是不通的語言。她看見佛羅倫薩大教堂高聳的穹頂,卻怎麼也無法靠近,她喊霍明朗的名字,卻始終沒有回應。

眼前的迷霧越來越重,她像是被困在狹小的空間裡寸步難行,視域有熟悉的身影走過,男人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裝,鼻樑上架著細細的金邊眼鏡。

阮梨拼命喊著他的名字。

霍硯舟,霍硯舟!霍硯舟≈dash;≈dash;?()”

可霍硯舟似乎根本聽不到,淡定地從她面前走過。那個瞬間,阮梨的眼淚幾l乎不受控制地掉下來,喉嚨發緊,連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霍硯舟是生氣了嗎?

因為她從來都不記得和他有關的事情。

那他是不是再也不理她了?

“笙笙。”

“笙笙……”

耳邊有輕緩溫沉的男聲響起,對方的指腹撩過她額角被洇溼的髮絲,鼻息間是熟悉的氣息,阮梨靠近,迷迷糊糊將人圈緊,整個人也一併蜷縮在他懷裡。

溫熱的面板相貼,終於讓阮梨從恍惚的夢境中找到一點真實感。

“做噩夢了?”

“嗯。”她輕聲應道。

溫涼柔軟的唇貼觸在她的額頭,阮梨又往前拱了拱,“夢到你不理我了……”

喃喃的聲音,說完這一句,她又似毫無知覺沉沉地睡了過去。

霍硯舟看著女孩子溫靜的睡顏。

做噩夢了?

嗯,夢到你不理我了。

心口如果落下疤痕,可以被修復嗎?

那道傷疤經年累月,霍硯舟自己都已經不再理會,卻又在這個溫涼的夜被含含糊糊的一句話治癒。

他低頸,吻著阮梨的發頂,輕聲道:“不會。”

新的一週,阮梨重返蘇市。而海外資本市場上,一家叫方聯的上市公司被不明資本惡意收購的訊息甚囂塵上,據說等方聯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在二級市場上吸籌超過8,並向方聯的部分股東發出交易邀約。

恆遠大廈的總裁辦公室,霍廷年再度登門。他這一次的來意很明確,

() 是為了馮家。

“硯舟,有些事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你二嫂的弟弟年初的時候剛剛去了馮家在東南亞的公司,多虧有方家的人幫襯,如今事情鬧成這樣……”霍廷年嘆氣,“你二嫂和家裡也不好交代。”

隔著寬大的辦公桌,霍硯舟看著坐在沙發裡的男人。

曾幾l何時,他的這位二哥也是溫潤英俊的貴公子,也是幼年的他仰望和崇拜的物件。

如果不是生在這樣的富貴家,又曾被委以繼承人的重任,他應該會過閒雲野鶴一樣的生活,逍遙自在。

有些人,天生不就適合生活在名利場,你可以說他淡泊名利,也可以說他難當大任,甚至是懦弱無能。

“二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