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是沒有。
張子英那會兒l就問過她,“你怎麼都不解釋?軟包子啊。”
阮梨穿著白大褂,淨白的臉蛋上沾著灰,指尖上也都是泥,“嘴巴和腦子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我又控制不了,我總不能一個一個挨著去解釋。”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在鼓搗一尊兩尺見長的陶馬,預備重塑一隻馬蹄。
“再說,我解釋了,他們就信了嗎?之後就不說了嗎?”
張子英啞然。
多通透的小姑娘,長得也漂亮,怪討人喜歡的。
張子英也換上衣服,彎下腰去幫忙,“我去,這麼沉。那你就由著他們那麼說你?”
“學姐,他們有人
背後說你是書呆子,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那是他們讀書少,沒文化,再說我生下來的人生使命是嫁人?離了男人我是活不了了?”
張子英一頓輸出,再看阮梨,小姑娘只衝著她笑。
她在用一種更容易被理解和共情的方式向她解釋——她不是好欺負,她只是不想理會。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張子英生出一個念頭:這個小師妹,她罩了。
討論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快要六點,書畫組和陶瓷組的辦公室挨在一起,趙筱楠捧著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走進來。
有人打趣,“男朋友又送花啊。今兒l可是週末,是知道你在加班?”
趙筱楠滿眼笑意,似是有點不好意思。
“嗨,還不好意思了,要我說,咱們部裡的男同事,還有——有男朋友有老公的,回頭都要跟筱楠這位好好學學,生活還是需要儀式感的嘛。”
“咱們部裡的男同事都是大齡剩男,想整儀式感也沒物件啊。”
“英姐,趕緊拍照片,發給你老公。”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張子英哼笑。
“噯,咱們部裡還有誰有男朋友?”
“阮梨有吧?”
忽然被點名的阮梨心尖一跳。
“對,阮梨,讓你男朋友也學學。”
一眾人的話匣子開啟,阮梨也跟著彎起笑,“好,我讓他學學。”
“阮老師有男朋友?”趙筱楠忽然開口問道。
“那肯定啊,小阮這麼漂亮。”有年長的同事接話,“要不是知道小阮有男朋友,我還打算把我侄子介紹給她呢。”
趙筱楠聞言微微蹙眉,看向阮梨的視線似有不解,但很快又將這點困惑掩飾下去,端起無辜柔軟的笑,“我都沒聽說過呢,一直以為阮老師還是單身,可能是我來的時間短。”
趙筱楠的男朋友是個富二代,不但隔三差五送花,上週還開著跑車來接人。她戀愛談得高調,來院裡不過短短十天,很多人都知道她有個很有錢的男朋友。
阮梨卻恰恰和她相反,性格內斂,行事低調,也從來不覺得談戀愛要鬧得人盡皆知。
那位年長的同事繼續打趣,“阮梨,你不會是為了拒絕咱們給你介紹物件,故意編出來的男朋友吧。”
阮梨輕啊一聲,“怎麼會。”
“阮老師。”
一道陌生的男聲驀然在走廊上響起,眾人齊齊望過去,是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阮梨對這個人有點印象,她搬來君庭的那晚他幫她拿過收納箱,是霍硯舟隨行的便衣保鏢之一。
男人懷裡捧著一大束橙色調的鮮花緩緩走來,落日透過玻璃窗,仿若一片爛漫的橘子海洋。
大朵大朵的果汁陽臺,淺橙的格桑花,櫻紗色的鬱金香,鳶尾柔白,噴泉草纖綠,簇擁在一起,像是被暈出盈盈光澤,渲染出亮澄澄的灼灼生機。
巨大的花束中央,阮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