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爺,是不是現在就用飯?”
杜雲和點頭道:“別忘了備酒,我今天跟大少爺好好喝上一杯。”
兄弟倆在飯桌前落座下來,錦衣進屋看見杜雲柯,一愣之後心頭一喜,原來他回來了。見杜雲柯也向自己看過來,眼裡含著笑意,她趕緊移開了目光,嘴角邊不自禁含羞帶笑。忽然想到二少爺說過杜雲柯去看未來夫人的話,不由又一陣失落。
飯菜齊桌,酒杯滿上,杜雲和笑道:“錦衣,你伺候著吧,大少爺剛才可是沒少誇你。”
錦衣一愣,看向杜雲柯時,發現他正含笑瞧著自己,臉上一熱道:“是。”站到杜雲柯邊上,為他佈菜。
杜雲和喝乾了杯中酒,讓錦涵又滿上了道:“哥,這回太太催著你去單家,有沒有跟你提起你跟單家那丫頭……”
“咳咳咳……”忽然,杜雲柯一陣急咳之後,對杜雲和的話聽而不聞,轉頭看向錦衣道:“聽說你當面頂撞二少爺,居然是為了幫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錦衣臉上一慌,趕緊就要下跪:“是奴婢該死……”
杜雲柯一把扶住了笑道:“不是責備你的意思。”
錦衣被他扶起,臉上一紅,慌忙撤了手臂道:“是奴婢該死,幸好二少爺寬宏大量,沒有懲罰奴婢。”
杜雲和不禁失笑,對著錦衣翻了個白眼道:“每次動不動就告罪的是你,到頭來膽子大得和我作對的也是你,我算是拿你沒轍了,剛才還在跟大少爺說什麼時候好好治治你,沒想到大少爺反過來誇你。”
錦衣不自覺向杜雲柯看去,見他淺酌了一口酒微笑不語,又看了杜雲和一眼,見他自顧吃著菜食,才稍稍放下心來,看來兩位主子的確都沒有怪自己的意思。見杜雲柯杯中的酒快喝完,上前給滿上了。
杜雲柯轉頭又問錦衣道:“你家裡還有人嗎?”
錦衣想起家人,沉吟了一會兒道:“沒了。”杜雲柯聽她這麼一說,也不便再問下去。
杜雲和道:“上次你發燒的時候,我聽見你叫爹孃哥哥什麼的,哦,還有個什麼瑛蘭,都過世了嗎?”
錦衣回道:“奴婢家人過世後,奴婢走投無路,昏倒在異鄉它途,是瑛蘭她們救了我,所以奴婢後來認了瑛蘭的母親為乾孃。可惜乾孃數月前不幸過逝,瑛蘭現在是奴婢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杜雲柯點了點頭道:“那你是怎麼到我們杜府的?聽說是姨娘在路上遇見的你?”
錦衣點頭道:“是。”
杜雲和也來了興致,因為當時他正忙著和人打架,也沒顧上陪著母親,所以對母親是如何遇見錦衣的應由也是不甚清楚,遂道:“你說說我娘是怎麼遇見你的。”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錦衣見杜雲和向自己瞧來,有些為難,躊躇著道:“這個……是,是奴婢的乾爹當時要把奴婢賣去……那個,青樓,奴婢不孝,死活不肯,便在那時遇見了姨娘。”
杜雲和一聽這話,怒道:“竟有這種乾爹?居然要把你賣到青樓去?”
“因為乾爹家裡實在窮,所以……”錦衣又不好實說乾爹是因為賭輸了的緣故。
“窮得要賣掉兒女嗎?”杜雲和不屑地道。
“二少爺生在錦繡之鄉,自然不知道貧苦人家的疾苦。”錦衣道,“奴婢小的時候曾聽家父說起,很多地方遭了災荒,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如果能夠填飽肚子,不至路死荒野,即便是賣兒賣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杜雲柯暗暗點頭,杜雲和卻順口道:“你乾爹家也遭了災?”此話一出,忽然覺得有些唐突,瞥眼見錦涵在一邊偷笑,登時橫了她一眼。
“奴婢乾爹家裡倒未曾遭災。”錦衣道。
“那你乾爹家以前是靠什麼為生的?”杜雲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