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義大利海軍主力都在戒備森嚴的塔蘭託,但他們的輕巡洋艦和潛艇卻不時出沒於亞得里亞海西部海域,巴里就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前哨站和補給基地。 “我知道了,有情況隨時報告!”張海諾學著赫森的說話方式回答。至於那個“瘋子”,現在應該在他舒服的私人小空間裡睡得正酣吧! 張海諾正想著,從水密艙口爬上來一個人,不過不是赫森,而是這艘潛艇的大副沃爾夫。 “中尉,赫森上尉讓我兩個小時之後上來接替你!怎麼樣?外面的情況還好吧!” “哦,是沃爾夫!外面很安靜,誰在甲板上放個屁都能聽到!” 自從想通了赫森所說的那些話之後,張海諾覺得自己也一下子開朗了許多。 “哈,那是當然的!義大利軍艦晚上很少出港,再說我們現在距離義大利領海還有一段距離呢!”沃爾夫樂呵呵的說到,看來,他對這次出航總體來說還是非常滿意的,前後擊沉的那些艦船加起來也有將近1萬噸。要知道並不是每艘潛艇每次出航都能有像樣的收穫,有些潛艇一次出航也許只能擊沉兩三艘小型貨輪,那對於一段漫長而艱辛的航程來說實在是收穫甚微! “各艙注意,我是沃爾夫,現在由我接管全艇!睡覺的人請注意,你們現在可以繼續睡覺!值班的人也請注意,你們現在必須給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在鑽下水密艙門的時候,張海諾聽到沃爾夫這樣提醒那些值班艇員。 他順著舷梯回到艙底,這時指揮艙裡的只有幾個人還在堅守崗位。由於潛艇內部的空間有限,水兵鋪位通常都是兩人一張輪流睡,像這樣又是晚上又在航行途中,值班艇員可能還不到1o個人,那麼一些人就只能在固定鋪位之外各找睡覺的地方了。 張海諾通常是和輪機長普羅爾共一個軍官鋪位,普羅爾早已佔據了那張“熱鋪”,他只好去艇魚雷艙轉了一圈,空出來的四個魚雷掛架上果然都躺著人。張海諾又往艇尾走,就在經過艇長室的時候,他現那簾子下面透著光,猶豫了片刻,他站在門口輕喚了一聲:“上尉,睡了嗎?” “噢,是海諾啊!有什麼事嗎?”那聲音聽起來不像在睡覺。 “沒什麼,您讓沃爾夫替我下來,正巧經過這裡又看到您沒關燈……” 赫森一手撩開簾子,“進來吧!” 這艇長室雖說是獨立一間,但空間也實在是小得可以,甚至還沒有張海諾在塞德利茨號上的艙室一半大。赫森示意張海諾坐在他的床鋪上,他自己則依然坐在小臺桌前,桌子上放著信封和紙筆。 “在給家裡寫信?” “嗯,寫給我母親的!海面上情況還好吧!” “非常平靜!”張海諾這話一語含雙意,既指海面風平浪靜,也意味著沒有敵情出現。 “我記得你說你也有個未婚妻!”赫森不經意的說道,“那你們打算在戰爭結束後結婚嗎?” 赫森今年26歲,沒有未婚妻也沒有女朋友,這著實讓張海諾奇怪了好一陣子。後來才從奧提斯那裡得知赫森原本是有意中人的,只是隨潛艇作戰危險性實在太大,他不願讓更多的人為自己操心,也不想因為一個諾言而誤了別人一生,這才刻意選擇了單身。 對於這個問題,張海諾不置可否,“這事說來話長,那畢竟是父輩之間的約定。現在雖說是未婚妻,也許人家根本就沒有把我這樣的窮貴族當一回事!” “那如果你有錢了呢?”赫森一邊說著一邊將他桌臺上那些紙筆收好放進櫃子裡,然後又從頭頂上的小格子裡取出一本厚厚的記錄簿以及一疊地圖。 “我?一看我就是個窮軍官,怎麼會有錢呢?”張海諾有些自嘲的說到,以他現在的收入對比一般的平民還好,比起那些大商豪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你知道哪裡的財富最多嗎?”赫森將記錄簿和地圖放在桌臺上,但並不忙著開啟。 張海諾想當然的回答他:“英國?美國?” “不,是海底!”赫森認真的表情告訴張海諾,自己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說那些沉船?”聯想起幾天前赫森對自己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