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禮服的中年男子彎下腰,彬彬有禮的親吻了女士的手背,“拉波爾德夫人,您是月光下最美的百合!”
夫人含笑而答:“約瑟夫先生,您真是太會說話了!平日裡還多虧了您的照顧,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了!”
“夫人太客氣了,大家本來就是鄰居,又忍受著同一場戰爭的煎熬,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好在這場戰爭看樣子就要結束了,對吧,將軍!今天來的都是老熟人,所以……將軍,夫人,還請千萬不要拘束噢!”
相比於滿面笑容的伴侶,法國海軍上將的表情十分平淡,語氣亦然:“約瑟夫先生真是太客氣了,我看您賓客很多,就不佔用您的時間了,待會兒再聊吧!”
黑禮服的中年人不僅樣貌英俊,笑得也很有風度:“好的,您這邊請!”
海軍上將挽著他那穿了一陣白色禮服的夫人走進大廳,他很快現今天受邀來到這裡的確實都是“老熟人,“包括土倫市長在內的當地官員、地方名流幾乎無人缺席,就連艦隊裡的中高階軍官也都悉數可見。在他腦袋裡多想一些為什麼之前,一個肩膀寬厚、穿著幾乎同樣款式軍禮服的傢伙就已經端著酒杯來到他面前。
“半個月不見,老夥計,氣色不錯啊!”
海軍上將停住腳步,來者殷勤的彎腰一躬,笑盈盈的吻了夫人的手。
夫人笑著說:“是馬修斯將軍啊!咦?怎麼不見艾麗呢?”
“她這今天患了風寒,還在家中休養!”肩膀寬厚的海軍將領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噢!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明天去探望一下她吧!”夫人說。
“我想艾麗會很高興的!”對方提前感謝說。
一旁的海軍上將顯然對這種婦人的嘮叨不屑一顧,這時正好有侍者前來,他從盤子裡端起一杯香檳給了夫人,趁著夫人舉杯的機會,他終於插話道:“噢,安德烈,近況如何?”
“你是指我個人呢,還是說我的軍區艦隊?”寬肩膀的海軍將領主動給海軍上將端了另一杯香檳一一從某種程度上說,香檳也是法國文化的一種象徵,而且只有從法國香檳地區生產出來的,才能真正稱得上是香檳酒。
海軍上將斜著眼看他,“這是我特有的問候方式,難道你還不熟悉?”
對方爽朗一笑,“哈哈!好,當然好!如果戰爭早一點全面結束的話,我和軍區艦隊都會更好的!”
海軍上將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問:“你那邊有什鼻新訊息?”
寬肩膀的海軍將領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小聲說:“那些無關痛癢的訊息就不說了,國防部提醒我們小心德國人,他們最近可能有所行動!”
“你也覺得德國人會向我們動手?”海軍上將問。
對方依然小聲說道:“不是覺得,事情就是這樣,有備無患嘛!你不覺的?”
海軍上將抿了一口香檳,“我只希望這場該死的戰爭早早結束,最好是明天一早醒來聽到德國和英美締結停戰條約的訊息。至於亞洲方面,我們管不了那麼遠,由他們爭去吧!”
兩人攀談了一會兒,大廳裡的人越來越多,大概是看賓客都到齊了,先前在大門附近的那位穿黑禮服的中年人走上樂隊臺,這時二十人的樂隊停止演奏,耳邊最初是人們交談的嗡鳴聲,很快的,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諸位,今天我有這個榮幸邀請到各位貴賓,真是十分的高興!在這裡,特別感謝本市的市政長官讓巴蒂爾先生,以及公海艦隊司令德拉波爾德上將,還有土倫海事長官安德烈修斯中將等貴賓,能夠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
隨著主人出於禮儀而提及這裡身份最尊貴者,燈光和目光都進行了三次聚焦。相比之下,兩位手握重兵的海軍將領受到的關注顯然要過一個大腹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