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來的眼,清澈明亮,神采飛揚,慕容松濤於是說,“恕老夫眼拙了,莫先生大駕光臨,方才實在是怠慢了。”
“慕容先生太客氣了,西北不過是無名小足,躬逢盛會,得見慕容先生和這麼多江湖英雄,已經是不勝榮幸了。”莫西北耐著性子也如楚俊風一半,施禮,趁著低頭的工夫,一口氣把這些牙都能酸掉幾顆且言不由衷的話全說了,生怕抬頭時,慕容松濤看見她偷笑的臉發火。
“楚先生實在太自謙了,方才聽小女說,先生身手不凡,這江湖如今正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有空出來走動走動也可以散心解悶,哈哈……”笑過之後,慕容松濤當前帶路,將眾人請入園中。這回他招女婿,五湖四海的各色人等來得不少,慕容家已經將城內大半的客棧包下,權做待客之用,這一天晚飯過後,他著人引了莫西北和楚俊風眾人,落腳在鄰街的順風老店。
“莫少,我怎麼覺得,這位慕容盟主,實在是高深難測呢?”洗漱的時候,一直沒出聲的紅綠忽然冒出一句。
“傻子,他幾歲你幾歲,他吃的鹽比我們吃的米都多,高深點也很正常。”莫西北似乎不以為然,用青鹽刷了牙齒後,又拿熱毛巾擦臉。
“老奸巨滑的,這幾年拜您所賜我也見過不少了,不敢說什麼樣的人一看就能見分曉,但是,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感覺,”紅綠託著腮坐在床邊看莫西北忙活,“這次出來,我們可遇到不少麻煩,不然,我們回去吧,什麼嚴州乾菜鴨的,還是別想了,怎麼做還不是一隻鴨子,回去叫咱們的師傅給你做,什麼八寶鴨子、桂花鴨子、果木燻鴨子,幾十種的吃法,任你挑選,多……”她對莫西北的政策改為誘哄,這個地方怎麼看都是快點離開最好。
“紅綠姐,”她的話被莫西北打斷,“你知道,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半途而費,惟有吃不行,這麼遠的路我來了,麻煩該找上門的也找來了,一邊吃美味,一邊看大戲,人生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享受?”
“看大戲?”紅綠一愣,“這幾天還擺戲嗎?”
“擺不擺戲我是不知道,不過我說的這場戲你我都有份,不過還不知道扮演什麼角色罷了,我只但願,我們都是龍套就好。”莫西北嘆氣,繞過紅綠躺在床上,“看戲也好,演戲也罷,養足精神才是關鍵。”
不過,已經到了河南府,想養足精神對紅綠來說,也很快成了一種奢侈。
第二天絕早,她睡眼朦朧的爬起來,腳步虛浮,咬牙切齒,隔壁的某一扇門被人敲得山響,她已經翻了12次身了,始終沒找到一個好的角度壓緊耳朵堵住聲音,於是她決定起來臭罵敲門的和不開門的兩個混蛋。
“誰這麼——”她的大嗓門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去,門口站的原來還都是熟人,普天之下,這麼惹事都理直氣壯的,除了慕容連雲和她的兩個丫頭之外,似乎就更不做他想。而普天之下,能在如此狂燥的巨響中怡然不動,酣睡如豬的,也除了莫西北再難找到第二位。
紅綠只差沒抱頭痛哭了,狂敲莫西北房門的是丫頭容容,這丫頭最近幾天受了莫西北不少氣,這時正向門板發洩,大有不敲開房門絕對不罷休的氣勢,而莫西北,一方面紅綠猜她根本就對這種聲音免疫,另一方面,就她的為人來說,渾身最硬的就是骨頭,威脅對她也沒什麼作用,這樣兩個人今天隔著門彆扭上了,讓別人的日子可怎麼過?
終於,小客棧的房門是一扇接著一扇的開了,本來江湖人脾氣大火氣躁,但是探頭一看是慕容大小姐,有人心酥了,有人骨頭酥了,又一個個的退了回去,紅綠等了一會,才見楚俊風穿戴整齊,走了過來。
“莫大哥是不是不在屋中?”見楚俊風出來,慕容連雲忙示意容容停一停,“我說好要帶他去看牡丹的,今天早晨已經有很多都開了花,這個時辰看是最嬌嫩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