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百姓極為遙遠,都只是傳說。
可現在,這位身穿天青色長衫,面色冷峻,渾身冒著鐵血之氣的年輕男子,大周朝赫赫有名的“軍神”靖安王,就活生生地站在了眾人面前,這直接把大家震呆了。
當然,他們僅僅是震驚,並沒有人懷疑杜浩然身份的真實性。
不需要證明,這男人身上身經百戰後的殺伐之氣,根本沒人能假冒得出來。
見大家都呆呆地沒有絲毫反應,杜浩然目光一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小民叩見靖安王。”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帶頭先跪了下去。當然,這個自然是偽裝成百姓的杜安的手下。
有人一帶頭,大家也知道做什麼了,嘩啦啦跪下一大片,“小民叩見靖安王”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葉琢站在那裡,卻沒有動彈,直到謝雲怡和她丈夫也跪了下去,她才緩緩下跪。謝雲怡在看到杜浩然那一瞬間的愕然,緊接著嘴角露出的一抹笑意,也被她看在了眼裡。
謝雲怡說的話很傷人,讓她很生氣,但她始終保持著冷靜。主要是謝雲怡的丈夫表現得很不正常。要知道。謝雲怡的丈夫是個商人。雖然這世道還不至於太過重農輕商,商人的地位不會低到塵土裡去,卻也不比一般的小老百姓高。他們因生意上的糾紛和稅收、過戶、管理等等各種問題,要經常跟衙門的人打交道,對官府的人極為巴結,絕不敢得罪他們一絲一毫,生怕在各種手續上被穿小鞋、找麻煩。這就是當初葉家明能娶到龔書辦的女兒為妻為什麼能讓葉予章萬分激動的原因。
所以,作為商人的唐奇安,即使不知道葉家的情況,但當秋月把“質疑知府大人”的話道出、謝雲怡又將楊建修是她繼父的關係說出來時。他就應該面露驚慌之色,趕緊出言阻止謝雲怡的鬧騰,賠禮遁走。息事寧人才對。然而他卻只站在那裡,一聲不吭,眼睛裡連一絲不安都沒有,沉著冷靜得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不正常。
所以此時再看到謝雲怡嘴角上那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她便知道。剛才門口的那一碰絕不是偶爾,而是一個陰謀。謝雲怡估計是聶家找來破壞她與杜浩然親事的。
不過即使知道了這一點,她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既然要退親的,正好也不用麻煩了,藉著謝雲怡的口,給瑞王府個退親的理由。也算是將計就計,物盡其用吧。
“大家都起來吧。”上頭傳來杜浩然冷峻的聲音。
“謝王爺。”仍是杜安帶頭叩謝,然後爬起來。
其他人有樣學樣。陸續站了起來。
“姑娘,起來吧。”秋月扶了葉琢一把,臉色有些不忿。雖然葉琢是嫁給杜浩然作妾,但不管怎麼樣都是杜浩然即將要迎即娶的女人。他怎麼能如此無視,讓她跟著眾人一起跪拜、起身。連個特殊的表示都沒有?
葉琢捏了她一把,對她輕輕搖頭。同時半低著頭。儘量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限度。
秋月自然看得懂葉琢的暗示,雖然對她這做法很不解,卻也聽話的只低下頭去,沒有主動開口告狀。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杜浩然問道。他見葉琢一直低著頭,看都不看他一眼,心裡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來。
杜安雖然帶頭向杜浩然叩頭,卻不好代為闡述事情的真相。他在南山鎮本就是個陌生面孔,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身份,便有自導自演之嫌。
杜安不說話,大家也不說話,全都愣愣地站在那裡。杜安急了,只得推了王老闆一把。王老闆這才想起他是這店鋪的主人,趕緊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一說了一遍。有王巖那樣聰明機靈的兒子,他的智商自然也不低;再加上做了二十來年生意,練就了好口才。不光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是連幾人的話也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