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國,入德國籍,這或許需要一些時間,不過終究只是時間問題。而那些不是時間可以解決的,也許只能夠等到死亡才會有結果。
☆、第六十一章
從杜塞爾多夫去阿姆斯特丹的火車上,一直播放著一首有點熟悉的西班牙曲。柳葭回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那首歌是電影《her》的主題曲,迴圈著放了一遍又一遍。她回想起當時她跟容謝一起看這片子的心情,總覺得恍若隔世,她想到了一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她其實是有些對不起容謝。
可是對不起他,又是她必須要做的一件事,這樣聽起來倒有些像在自我矛盾的推脫責任。
柳葭頭疼地皺著眉。
“我覺得你最近有心事。”她媽媽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過你長大了,有心事也是正常的,你小時候話很多,好像什麼話都會往外冒。”
毀滅也是重生。自從她告訴媽媽,她的父親、她的前夫已經離世,她的情況就好轉了很多很多,儘管有時候臉上會浮現一股憂鬱之色。柳葭曾想過在這層憂鬱之下,她到底會想些什麼,可是她從來沒有把這些跟自己的女兒分享。
每個人都有他心底的秘密,不是每一個秘密都可以說出口。
包括她自己。
這片歐洲大陸轉眼開始進入冬季,有些城市的晝夜時長變得那麼古怪,柳葭看著車窗外面,天邊竟然出現了絢爛的光芒,那是極光。車廂裡的溫度也開始往下掉,她手忙腳亂翻出厚衣服和大披肩,跟自己的母親擠在一起。
那種色彩,瑰麗耀目,只有大自然這位造物主才會有如此的閒情逸致,去描繪那樣壯麗的雲圖。柳葭聽見她的母親輕聲道:“我還是喜歡回去,畢竟那才是自己住慣了的地方,當然如果你喜歡德國,我們也可以留下來。柳葭,你應該要學會選擇自己的生活了。”
——
容氏集團總部的整幢大廈都沉浸在一種異常古怪的氣氛之中。事情說起來也很是簡單:這是一個普通的週一,每一個部門辦公室的傳真機都收到了一張沒有顯示號碼的傳真件。那張紙上的一段話只說明瞭一件事:現任掌權人容亦硯先生曾教唆自己子公司的一位司機開車撞死一位女大學生,並且讓司機頂罪,逃過制裁,可是即使法律無法制裁他,也會有正義之士執行私刑,請容亦硯先生做好準備。
紙上每個字都很大,滿滿當當地塞了一整個頁面,無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容亦硯自己也收到了這樣一份傳真,他將那張紙扔進碎紙機,沉聲道:“讓人查檢視是哪個傳真機發過來的,還有,立刻勒令底下的員工,不要把這些內容透露出去,如果有走漏風聲給媒體的,只要查出是哪個部門的員工,部門經理也要負全部責任。”
總會有幾個媒體人不怕死,敢去做這種奪人眼球的新聞——容亦硯冷笑了一聲,他什麼場面沒見過,怎麼會怕這上面的幾句威脅之詞,可是如果被媒體拿去做文章,終歸是一樁大麻煩。
莫瀟很快就帶回了訊息:“剛才讓計算機部門查過了,是有人連上公司的網路,再用列印功能,把這張紙用各個傳真機列印出來。”
“能把範圍再縮小嗎?”
“那個範圍就在整幢大廈,或者在大廈附近知道我們網路密碼的那個人,沒有辦法再縮小了。”
容亦硯敲了敲桌面:“容謝呢?”
“他還沒來上班。”因為計算機後勤部門跟容謝的辦公室在同一樓層,他順便也去那邊看了,結果容謝還沒來上班,他最近的出勤狀態堪憂,每天遲到早退,十分頹廢。莫瀟想了想,便道:“不過容少爺那邊的傳真機我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那張紙我也拿去碎掉了。”
“叔叔,”門外忽然響起了幾聲敲門聲,只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