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璟掐手指算該怎麼走,按照他們現在所在,甚至不用將七星陣算完就能走出去,但在算了陣法後,閆璟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古怪,又重新算了一遍,越算眉頭皺得越緊,最後無奈嘆息一聲。
夏言蹊問他:“怎麼了?”
閆璟苦笑著道:“不管往那個方向走,如果要出去,“死門”正好是在聚陰陣邊緣,屬於死路,唯一的“生門”反而是在光柱那邊。”
死門屬土,旺於秋。春秋之交,白虎露頭,而前不久才剛立秋,這兩重buff疊加之下,這條路是險之又險。
夏言蹊立即拍板:“那就往那邊走。”
閆璟還有些忐忑,見她這樣反而踏實了些,定下心後小心謹慎地往斜上方踏上一步,等站實後又原地跳了兩步,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才笑著讓夏言蹊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踏著七星陣緩慢向前行,不多時就已經走了不遠的距離,離光柱也愈發近了,依舊沒有什麼異常,兩人的心才落下了些,但也不敢徹底放下心來,只往前走的步伐略微快了一點,甚至還有心情說笑兩句。
正走著,走在前面的閆璟腳下忽地一個趔趄,整個人都往前撲,好在他下盤還算穩當,晃了兩下總算站穩了。
站穩後他轉頭去看夏言蹊,見她一臉莫名地看著自己:“好端端的你怎麼平地就差點摔了?”
閆璟道:“剛才有人從背後推了我。”
他身後緊跟著夏言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親密無間,也容不得另外一個人。夏言蹊讓他轉過身去,的背上,正中心的位置緩緩冒出一個青色手印來,五指清晰可見。
夏言蹊如法炮製,貼了空白符籙上去,符籙卻像是隔著一層透明的衣裳,無論如何也貼不上去。夏言蹊乾脆將閻王令貼上去,果不其然,手印上那些青色化為一縷縷幽暗的光攀上來,消失在閻王令令旗裡。
她剛將閻王令收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原來所在的位置傳來聲響,轉身看去,原來碎裂一地、組成了一個他們看不懂的雲書的古董匕首碎片,竟然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尖端著地。
似乎是感應到兩人的目光,那些碎片齊刷刷地動作起來,將閃著寒光的尖銳裂口對準兩人,然後凌空而起,向兩人急刺而來,來勢洶洶,凌厲狠辣。
一時間,如萬箭齊發,分別刺向夏言蹊的頭和四肢,更有幾塊細小的碎片凌空轉了彎,從旁邊繞過來,射向她兩側。
情急之下,夏言蹊將身上穿著的閆璟的t恤脫下來,忽的一下橫掃,將那些碎片兜頭全罩進去,然後麻溜地打個死結,提溜著往地上使勁砸,“嘭嘭嘭”直響。原本罩在衣服裡還不怎麼安分的碎片被狠狠砸了幾下後終於是安靜下來,也不知道是碎成渣了還是怎麼了。
做完這一切,夏言蹊一手叉腰喘著氣,怒罵了幾句,然後掂了兩下,抬腳就踢出去。
被炸成碎片。
衣服的碎屑與古董匕首的碎渣飄飄揚揚,在光柱的映照下,別有一番景色。
夏言蹊:……
她有些不好意思,抿嘴舔了一下舌尖:“衣服質量還挺好哈。”
閆璟面無表情:“城隍廟外的夜市買的,五十塊錢三件。”他見夏言蹊面露尷尬,也不好再逗弄她,便只往前走去。
剛走一步,就聽到一道輕微的“咔”,像是什麼機栝被開啟的聲音,他現在對這些聲音有點ptsd,聽到聲音就想將腳收回,只是慢了半拍,腳下突然裂開一個半米見方的口,閆璟整個人避之不及,直直地往下掉,好在夏言蹊雖然還在為t恤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及時地抓住他的手,費力將人拉起來。
閆璟是個成年男子,身材適中,體重算是標準,夏言蹊平時也有在鍛鍊,力氣比平常人要稍微大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