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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雅玲倒是鎮定,拉拉伍文定,又指指那幾個外國人,他們正在用手持小型攝像機拍攝著整個過程。伍文定看了看搖搖頭說:“宗教儀式,外國比這個更慘烈的都有。”
喇嘛人流很快就散去了,倒是有幾個中年喇嘛留下來彎著腰在人群中移動,不知道是在檢查傷勢還是摸頂賜福。
有些看起來比較健壯的藏民,等了一會就起身,跪伏在地上拜了拜走開了,有些估計還是難受,等了一陣才陸陸續續的起身動作。木板組就上去了,抬走的基本都是老年人,不多,三四個,老婆婆被那兩個估計是她的兒子抬走。因為一直關注她,伍文定他們看見一身癱軟無力躺在木板上的老婆婆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眼睛看著天空,右手還有一串佛珠在動。
觀眾人群也陸陸續續的散開了。
林凌有點帶著淚水:“老婆婆好可憐哦!”
伍文定沒什麼表情:“她現在比你幸福得多。”
林凌想擦一下眼眶又覺得不好意思,就仰頭眯著眼睛:“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
陶雅玲看看自己的速寫本,扶一下眼鏡框:“你剛才拍了多少照片?回去洗一份給我。”
伍文定點點頭,慢慢的走向大殿門口,那裡有幾隻鞋子亂扔在地上。
他慢慢的轉身坐在門檻上,信仰對他的觸動其實很大。
他沒什麼信仰,中學連團員都不是,現在繫上有問過他作為班長是不是該申請下預備黨員資格,他沒有什麼回應。因為從來沒有覺得沒有信仰有什麼不對。但這一刻他覺得信仰的力量超出他的想象。
門廊裡面光線被十多米高的黑色白框的巨大麻質門簾遮住了不少,所以稍微有點昏暗。
望出去,外面的廣場上陽光明媚,遊客們正在討論剛才的奇景,陶雅玲在清點人數,還回頭望望這邊一眼,估計是在抱怨又不見他做事。林凌還在木板組周圍轉悠。張峰正卡馮雷的脖子,他過來晚了點沒有看見盛況。其他同學也在嘰嘰喳喳,一片熱鬧的景象。
回過頭,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大殿的裡面。雖然是黑乎乎的,透過中心部位的天窗還是可以看見一些。木板地面是灰白色的,並沒有一休哥天天擦洗的那種乾淨,成列成行的方柱子都是包裹著紅色金紋的紡織物,各種顏色的帶子好像放大一倍的領帶頭一樣有個尖角,整齊的從天到地到處都整齊的掛滿,顯得巨大的空間一點不空蕩。藻井穹頂都是條紋的,因為太黑看不清楚顏色,地面上是一排一排整齊的長方形坐墊,長十來米,寬一米,厚二十多厘米,看來喇嘛們都是坐在這個上面的。沒有幾盞燈,都是很平常的小瓦數白熾燈。隱約能看見天窗下的主講座上金碧輝煌,活佛應該就是坐在那裡吧?想起大輪寺的小活佛,伍文定嘴角有點翹起來。
黑,白,灰三種光影就在身邊,伍文定覺得還真有點禪意了。
………【第八章 鼎】………
有個老喇嘛,慢慢的在大殿裡走過,應該是在收拾東西,天窗投射出的光線都是帶點灰的感覺,畢竟是首次接觸到這樣神秘的場景,伍文定還是很有興趣,抬腿跨過門檻。
門內側的牆邊完全是黑乎乎的,一支粗壯的手臂伸出來,嚇了伍文定一跳。
一張帶著笑容的臉,比板寸還短的頭髮,是個三十來歲的青壯喇嘛,沒有說什麼,只是搖著頭。
伍文定也不強求,就退後一步,站在門檻上張望。
喇嘛不阻止,看來他的職責就是以門檻為限,笑眯眯的打量伍文定。
站高四十厘米也不見得能多看點什麼,不過喇嘛在打量到伍文定脖子上的綠絲帶,就哦了一聲。
伍文定看向他,見他盯著自己的脖子,就知道有門:“是大輪寺的小活佛送給我的,我陪了他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