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帶我去黑市嗎？”既然你讓我把你當哥哥，那就按我的想法來吧。

戚司靈沒想到這丫頭膽子這麼大，明明剛才還防備的。“你不是怕嗎？怎麼還去黑市？”

“我怕的是去黑市嗎？”

行吧，戚司靈覺得自己算是惹著她了。“說說，為什麼想去黑市？”

“我身體不好，走不了太長的路。先找個地方坐著，我告訴你為什麼。”

他看了眼四周，“去前面的公園吧。真不去紫禁城？”

“不去不去，黃潤哥明天騎摩托車帶我去。今天既然能自由活動，我當然要去我感興趣的地方了。是你問我想去哪裡的！”

小姑娘一臉‘明明是你說的’，現在卻要反悔嗎？弄的戚司靈不知道說什麼好。

“來，說說為什麼去黑市？”拉著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兩人頂著寒風開始聊天。

“我們明年準備來京城。”她早就計劃好了，高考肯定要考到這邊來的。她現在要快點搞錢，不能由著性子用糧換喜歡的東西了。即使那些東西在後世的價值會很高，那也是後世不是嗎？她現在嚴重缺錢，要為來京城做打算。

房子要有吧？別說那個千工床裡面的房契地契，現在還是不是那個房主的都難說。

“你知道這邊有房子賣嗎？”她低聲靠近他，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

戚司靈沒防備她的靠近，一股清甜的蘋果香猛然衝進鼻腔裡，讓他有一刻的愣神。

“發什麼呆？”夏悠悠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說著說著就發呆啊！

“沒…沒什麼，你剛說什麼？”

無奈重複那句話。“你有熟悉的人嗎？知道這邊房屋可以交易嗎？黃貨多少都可以，錢的話，要等年底才有。”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來京城？”京城不是說能來就能來的。

夏悠悠抿唇，這事能說嗎？

看著他冷峻的眉眼，眼裡含笑的看著自己，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開始重重一擊。

‘咚’

“年底要高考了！”

她像是被那聲強烈的心跳擾亂了心神，不自覺就把一個重磅炸彈拋了出來。

“你說什麼？”戚司靈出乎意料，沒想到她會說這個。若是年底高考恢復，那…那是不是就說明，要變天了！

夏悠悠捂住嘴巴，懊悔自己的衝動。

“你不會舉報我吧？”

“呵！”戚司靈簡直被她這樣子給逗得哭笑不得。修長的大手在她小腦袋上擼了一把，遭到她一個控訴的眼神。“瞎說什麼呢！”他不可能會做那種喪良心的事！

運動這麼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被舉報，看別人被舉報的事，他看過不少。親父子，親兄妹，互相舉報，讓他的心越來越冷，冷到對任何事物都能袖手旁觀。除了這個小姑娘，她的出現，讓他黑白的世界裡出現了一抹紅。

夏悠悠摸著自己的頭髮， 檢查有沒有被他弄亂。“你要是想要考大學，那就趕緊行動起來吧。”

“所以，你們準備考到京城來？”這樣的話就合理了。戶口可以透過考試考過來。

“對。走，我們去黑市，我在保市跟黑市的合作賣糧。哦，忘了跟你說，我現在在廢品站工作，他們直接到我的廢品站背糧去賣，我給他們兩分錢一斤，這樣我就躺著賺錢了。”

她一臉，‘看，我聰明吧’的樣子，逗得戚司靈忍俊，好像一遇到她，就會讓他忍不住勾唇。

戚司靈領著她往偏僻的衚衕走。“這邊是井沙衚衕，倒也是心照不宣的黑市。”他之前一直在這邊倒賣一些野貨，換點糧食。

夏悠悠跟他走進衚衕裡，兩邊的人，三三兩兩的低頭交談，地上擺著琳琅滿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