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個爐子,炭火燒著,裡頭擺著幾塊已經燒得暗紅的烙鐵棒子。
房間裡透著一股炭火燃燒的淺淺味道,還依稀瀰漫著些許聞上去就讓人有些不太舒服的焦糊味道,除此之外,就是血腥味兒,淡淡的血腥味兒。
葉風回朝著裡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裡頭的牆壁上釘著一個大大的木架子,粗壯的一根黑色的木頭被釘在牆上。
眼下上頭栓了鎖鏈,上頭拴著個人,頭垂著,整個人看上去相當頹敗,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一般,腦袋垂著,整個人似乎都是那麼耷拉在那裡,看上去像是死了似的。
葉風回朝著這人看了一眼,目光中冷冽的嗜血之意閃動了起來,“就是這人麼?”
她問著,已經走了上去,隨手扯了一根棍子,將他垂著的頭挑了起來,目光冷冷地打量了一眼這個還在昏迷中的年輕男人。
一張年輕清冷的臉,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吧,眼下失去意識了,表情倒是安詳了幾分,似乎昏迷了之後,反倒變得舒服了從折磨和疼痛中暫時解脫了似的,就連清冷的輪廓似乎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給我下蠱的是他?”
葉風回抬手在他頸側的脈絡探上去,手中的靈光毫不溫和,洶湧地就竄了進去。
眉頭登時就皺起來了,“他不是蠱醫。”
的確,他不是蠱醫,脈絡裡頭沒有任何蠱醫的靈力湧動。
夜杭搖頭,“不是他,給你下蠱的肯定不是他,但是想必也多半和他脫不開關係,因為他嘴很緊,根本撬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來,所以反倒是更不能殺了他,逼問的時間也不短了,嘴是硬得很,這些個做死士的,從來都是嘴緊得像是蚌殼是的。”
“是麼?”
葉風回眉梢挑了一下就輕輕點頭表示明白,只多問了一句,“殺了葉龍的人,是他對麼?”
葉風回看向夜杭他們。
這話讓他們都愣住了,葉龍……沒能撐過來?死了麼?
難怪還覺得回丫頭的目光冷得那麼驚心,是因為葉龍死了?
黑冥輕輕點了頭,“是他動手的。”
“那就行了。你們逼問不出來,我來試試。”
葉風回說著就走到門口,直接拿了一根烙鐵棒子,那棒子頂頭的烙鐵是一個字刻,一個賊字,筆畫不簡單,所以自然能夠帶來更多的接觸面,也就帶來更多的痛苦。
葉風回冷笑著,手中沒有半分猶疑或者心軟,抬手,烙鐵就直接印上了木崖的臉。
滋滋一聲,有煙漸漸漾出,裹挾出皮肉燒焦的可怕氣味兒,在空氣中彌散。
她動作流暢得甚至沒有哪怕一秒鐘的遲疑。
“唔……”
臉上的劇痛讓昏迷中的木崖醒了過來,喉嚨裡逸出一聲壓抑的痛呼,顯然是已經被痛醒了。
木崖的眸子緩緩睜開,朦朧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卻是還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人,就又是一陣劇痛。
先前是烙鐵印上他臉所帶來的燒灼劇痛,而眼下,葉風回看到他醒了,就直接將烙鐵從他臉上扯了下來,原本和皮肉燒灼黏在一起的烙棒被扯下來,帶下了他臉上一大塊皮肉,疼得鑽心。
“啊!”木崖再能忍,都是一聲痛呼。
臉上的劇痛讓眼淚幾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地流下。
木崖頓時完全清醒了,眸子驀地睜大,通紅的雙目裡映出一個少女的臉,少女的目光冷冽的帶著嗜血的殺意,唇角甚至還勾著淺淺的笑容。
木崖的眼神裡閃過怔忪。
怎麼可能?不是都說……她中蠱昏迷了麼?
眼前葉風回的出現讓木崖覺得是不是自己快要死了才歷經這樣的幻覺,否則,這個睿親王妃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