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也說道:“郭亮也做得太絕了一點。怪不得縣長你生氣。”說著,他小心翼翼地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片、水汁。將收攏來的瓷杯碎片用報紙包好之後,沈霖拿著它們出了辦公室。
在沈霖出門的一瞬間,張春秋偶然注意到沈霖嘴角竟然上翹,不由疑心大起:“他高興?他為什麼高興?是因為嫉妒姓郭的小子,現在被我罵而高興,還是因為我生氣了而高興?”想到這裡,張春秋不由疑雲大起,他馬上想到了以前的幾件事,心道:“以前我的資訊不斷被人洩漏出去。會不會就是因為他……”
張春秋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覺得這個沈霖是別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炸彈。他看了正在埋頭抽菸的牛文舉一眼,心裡想好了一個計策。
……
郭亮的報告取回來之後約一週的時間,他接到了上級的通知。通知要求他去省委黨校學習,局裡的工作暫時由韓長江代替。郭亮知道這個通知是由於肖國華努力的結果。是為了保護他,不讓他為難,避免他過多地得罪縣裡的領導。
但郭亮心裡還是有點不爽,不是很樂意到黨校去學習。這麼走給他的感覺是被縣長一班人給趕走的,是向世人證實了自己已經“失寵”,在縣裡眾官員的心目中造成自己是另類。
最後還是肖國華親自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他才勉強接受這個安排。他也想通了:為了水產局減少損失。自己本來就已經另類了,證實不證實都一樣,這次進黨校未必只是肖國華的主意,也許其中也有張春秋的意思,有張春秋在裡面推波助瀾:將自己這個死硬分子擠走,不是更有利於他的政策推行嗎?
從這一點來說。張春秋反而是贏了一局:我不喜歡這個小刺頭,想把他趕跑,正不知道如何開口呢?你肖國華想把他保護起來,還要四下去活動。可得好處的還是我張春秋。
進黨校的前天晚上,肖國華又把郭亮喊到了那家農家樂。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笑問道:“怎麼?不樂意?為了你能夠進這個縣處級領導幹部培訓班,我是費了老鼻子勁才辦成。”
郭亮說道:“可我總感覺自己像一個小丑。像一個捅了馬蜂窩就矇頭逃跑的山裡孩子。”
肖國華笑著說:“你還把你形容地蠻可愛嘛。山裡孩子調皮活潑又有什麼不好?……,難道你真的想按照他們的來,將你們水產局的一點點家底都折騰到這個所謂的開發區去?我相信你會為此內疚一輩子吧?即使有領導表揚你。至於拖,騎在牆上觀望,你能拖多久,能騎多久?騎牆的後果是什麼?我認為他們不會將你這個採取拖來應付他們的人作為親信加以破格提拔吧?對於這種事要麼堅決拒絕,要麼大力支援,沒有什麼中間路可走。特別是我已經在你面前擺明了態度的情況下。除非你下定熬時間熬資歷,等我們幾個老傢伙調走了下臺滾蛋了,管不到你了,你才可能起水。這樣的話,你只能按你內心的想法來賭一把,至少你將來不內疚,也沒有得罪我這個人。呵呵,我不是威脅你,我還是有點點能量的。”
郭亮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按他們的要求投資,自己肯定不會做,因為自己不是敗家子。可採取拖的辦法,則兩邊都不討好,肖國華不高興,張春秋也不樂意。一走了之最好。
不過,郭亮還是不放心地問道:“難道我這麼走了水產局的家底就不會被敗光了?一旦韓長江當了局長,他肯定會站在那一邊,肯定會想盡辦法把錢用到開發區上面去。”
肖國華說道:“他們願意為一點點蠅頭小利而殉葬,那就讓他們去撞得頭破血流。你已經為他們鋪好了路,為他們提供了拒絕的理由,他們願意走崎嶇山路,能怪誰?
他忍不住問道:“肖書記,你這麼做是不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肖國華一愣,沒有回答他,卻反問道:“你為何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