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鄉長你請這裡坐,”一進屋,馮友發就滿臉堆笑著,將文漢亭讓向那張老闆椅:“這把椅子,在咱們朱家河也只有你能坐。” “自從天保站修好,這個屋子,你馮站長今天怕也是第一次進來吧?”正推辭間,旁邊的劉偉明不屑地撇撇嘴,陰陽怪氣的。 “倒也不是第一次進來,”馮友發依舊笑著,像是聽不出劉偉明話語中的揶揄:“不過,在這個屋子接待,這還是第三次。今天要不是文鄉長過來,這個屋子,我也不敢開。” “噢,馮站長,你這話說的可有些過了。”剛坐下的文漢亭聽了,也只好笑著回應:“莫非這個辦公室,是給我準備的?” “這個話,馮站長倒是說的實在,”劉偉明順勢坐在文漢亭桌對面的一張真皮靠椅上:“你們花那麼多錢,三樓還修個小廚房,裝修的二個房間,配置不低於星級賓館。修起都快二年了,也就是郭縣長來住了一晚。就連這個辦公室,這麼好的配置,也只有你們局長能用。” 文漢亭:“馮站長,搞了半天,這不是你的辦公室?” 馮友發:“你文鄉長說笑呢,我哪有資格用這個辦公室。我們站上的四個人都在一樓,二樓三樓都是局裡的。要使用二樓三樓,我們還要向局裡請示,批准後才行。” 劉偉明:“你們局裡還不是為了巴結領導,在這裡建了這個避暑山莊。他也不想想,人家領導跑八九十公里,跑你這來幹啥,撐的?” 馮友發尷尬:“這,領導們啥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馮站長,鄉上推廣發展袋料香菇產業,跟現行的林業政策衝突很大嗎?”文漢亭輕輕敲一下桌面,轉移話題,臉上也收起了笑容。 “沒有,沒有什麼衝突,”馮犮發聽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今天上午,老百姓到鄉上去找,是老百姓誤會了,當然,也是我們工作不仔細造成的。我們跟劉鄉長一起,已經向老百姓講清楚了,問題都解決了。是吧,劉鄉長?” “怎麼解決的?”不待劉偉明回答,文漢亭輕笑著看向馮友發。 “我們原來是想,老百姓發展食用菌,不可能今天做了明年和後年就不做了,建一個大棚,要使用三年。”馮友發看看輕笑著的文漢亭,又瞥了眼劉偉明:“我們就想著為老百姓減輕點負擔,辦一方交二方的錢,我們批給三方採伐指標。” 馮犮發說話,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文漢亭。 “都看著我幹啥?”文漢亭環顧四周,笑了:“我又不是制定政策的,更不是執行政策的,執行政策的是人家馮站長。” “那裡那裡,我們也是在鄉政府的領導下開展工作的。”馮友發雖然臉上的笑容不減,看在眾人的眼裡,比哭還難看。 “馮站長說笑了,”文漢亭依然輕笑著,卻轉頭看向一旁的沙發上,正拿個筆,低頭在本子寫著什麼的趙小梅:“對了,趙小梅,我今天到黨政辦公室,看見你正好在學習《森林法》,上面對辦理採伐證是咋規定的?” 正在專心做著會議記錄的趙小梅,忽然聽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慌忙抬起頭來看去,見是文漢亭在叫著自己,沒來由的,臉一下子變的通紅。不過,也只是片刻的慌亂過後,也就鎮定了。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