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母親‐‐&rdo;

王冀看著她，依舊沉著一張臉：&ldo;我與您說過，留著她還有用&rdo;

許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態度不好。

王冀站起身，扶著她坐下，又奉上一杯熱茶，才又說道：&ldo;母親可別忘了，她除了是王家的女兒，可還是程家的外孫女。程家雖然久未涉入朝野，可這天下文人誰不對它俯首?如今程景雲快至，我還需要她為我多說幾句好話您可千萬別在這緊要關頭，讓她出什麼事。&rdo;

紀氏看著自家兒子，又聽他說了不少好話，心裡也舒服了不少：&ldo;我知道，你的前途最重要母親不是蠢人，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rdo;

王冀忙恭維一聲：&ldo;母親最是疼兒子了。&rdo;

他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ldo;阿媛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今天竟然在大庭廣眾，如此作態母親這回，卻是要好生罰上一罰，還有王佩，您也該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rdo;

他看著紀氏的面容，未等她說，便又跟著一句：&ldo;先前半夏也在，若是您捨不得罰，祖母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rdo;

&ldo;真是‐‐&rdo;

紀氏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她喚來文元，沉聲說道：&ldo;五小姐、六小姐出言不遜，行為有失，禁閉一月，罰抄佛經百卷。兩位小姐身邊的丫鬟，未曾管顧小姐，拉出去杖打三十。&rdo;

&ldo;是。&rdo;

有容齋。

翡翠打了簾子走進屋子，笑著與靠在床上的王昉說道：&ldo;主子，主子，您可不知道，西苑這會可鬧翻了。&rdo;

王昉看著她滿面笑容，也笑了開來：&ldo;怎麼了?&rdo;

&ldo;二夫人把五小姐、六小姐關禁閉了，還把她們身邊的丫鬟打了三十板子&rdo;

翡翠笑著給人換了一杯溫水，才又低聲說道：&ldo;二夫人可真是捨得啊。&rdo;

王昉接過茶盞，淡淡笑了下：&ldo;不過是有舍有得罷了&rdo;

若是讓祖母處罰，怕是還要厲害。

她依舊靠在軟枕上，透過那木頭窗欞往外看去，已是月上滿天時。

以後這樣的日子

還多著。

☆、第六章

入了十一月。

秋意愈深，這鮮活的景緻也漸漸蕭索起來了。

王昉這段日子過得甚是舒適，平日除了去千秋齋請安，便是與阿蕙兩人一道跟著父親作畫。她雖不喜此道，天賦卻還算不錯，這樣有模有樣跟著王珵學著作了幾天畫，摻雜著自己的體悟，作出來的畫竟也多添了一股別致的風流韻味。

今日王珵出去尋友，不在家中。

王昉便也不必去他那處報導，趁著日頭還算不錯，她索性便讓人去把屋中的書，搬到院子裡好好攤開曬一曬省的日後入了冬，真當藏出一堆黴味來。

兩邊的木頭窗欞都大開著，有容齋裡裡外外都很熱鬧。

外頭翡翠領著人在曬書。

屋裡，玉釧領著幾個小丫頭著手換著合季節的床帳、簾子。

王昉便靠著軟塌坐著，她的手中握著一冊民俗話本，聽著丫頭們的說語、笑聲，便也不自禁的笑上一回。

這樣閒適而又真實的日子，她已經許久不曾擁有了。

&ldo;主子，主子。&rdo;

打簾外傳來翡翠興高采烈的聲音，並著歡快的腳步聲。

王昉笑了笑，她剛剛抬頭想訓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