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看他神采飛揚，便笑著側耳傾聽他說這些，等他說完，才開了口：&ldo;這麼高興?&rdo;

王衍點了點頭：&ldo;這樣的感覺真好。&rdo;

他這話說完，忙又跟著一句：&ldo;可心中還是有擔憂，先生的名聲太甚，表哥十六就有如此成就阿衍只怕丟了他們的臉。&rdo;

王昉聽他後話，心裡的擔憂少了許多，便寬慰起人來：&ldo;傻小子，你能這樣想，已比許多人高出不少。&rdo;

她說到這，是些微停了一瞬，才又開口說了句：&ldo;你拿他們作榜樣，這是好事，卻也無需覺得不如他們人存於世，但求問心無愧。你只需把你能做的，該做的，做到最好。至於結果，又何須耿耿於懷。&rdo;

&ldo;人存於世，但求問心無愧&rdo;

王衍低聲呢喃，他如今年歲尚小，雖自幼聰慧，可對這話中之意卻還未怎麼通。

他仔細呢喃了三遍，只覺得這簡單一話，卻有磅礴之氣

他俯身朝王昉拱手作了個揖，面色端莊，規規矩矩說了句：&ldo;阿姐教導，阿衍記下了。&rdo;

抱素看著這幅場景，他低垂著臉，一雙眼珠子飛快轉動著：&ldo;四小姐，小的知錯了，求四小姐饒了小的這一回。&rdo;

王衍這才察覺到抱素，轉身看他，皺了皺眉：&ldo;阿姐，這是怎麼了?&rdo;

王昉淡淡笑了下，她把手中的帕子輕輕繞了兩回，撣了撣身上的衣服，才說了話：&ldo;你這小廝剛才差點拿水燙傷了我，我念他年幼，便只讓他跪上一跪你若覺得罰重了，便允他起來吧。&rdo;

王衍一聽，面色大變：&ldo;竟有這事?&rdo;

他說完這話，仔仔細細看了她一回，見是無恙，才鬆了口氣，轉身看向抱素，素來帶笑的臉上這會卻只餘漠然，連著聲音也冷了好幾分：&ldo;好在阿姐沒事，要阿姐真出了什麼事，我絕不饒你。&rdo;

抱素一怔，他抬臉看著王衍，又看著那端坐在位上，依舊淡然自若的王昉他剛想說話，便看到王昉冷不丁的朝他這處看了一眼，這一眼沒有任何情緒和波動，卻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ldo;罷了‐‐&rdo;

王昉淡淡開了口：&ldo;左右我也無事往後若再敢犯，我也不會饒了你。&rdo;

王衍看著抱素，眉頭一皺，見他傻愣愣的杵著，低喝道：&ldo;還不走?&rdo;

抱素這才回過神，他忙磕了幾個頭，迭聲說道：&ldo;是，是，多謝四小姐，多謝八少爺，小的這就告退。&rdo;

他這話說完，便往外退去。

屋子裡，兩姐弟依舊親暱無間的說著話。

屋外的抱素卻是青白著一張臉，咬著牙、皺著眉不知是在想什麼。

抱朴走過來，瞧見他這副模樣，便低聲說上一句：&ldo;我早就與你說過，不要去惹這位四小姐，這會知曉她的厲害了?&rdo;

抱素咬了咬牙，有些氣急敗壞，卻還是強壓著聲音：&ldo;我怎麼知道，她會這麼厲害&rdo;

他說到這，便又皺眉說上一句：&ldo;可四小姐為何要這麼說，她不怕我與八少爺說真話?&rdo;

抱朴看著他搖了搖頭，卻未說話

他看著那道緊閉的屋門，良久才開口淡淡說上一句：&ldo;她不過是要告訴你，無論你想做什麼，都要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儘管你把今日之事說出來，八少爺是信你，還是信她?先前之事，你還未曾看明白?&rdo;

抱素臉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