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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她腳步一頓,立刻提步往秋月齋走去。

有容齋內燈火通明。

王昉披著一件紅狐斗篷,她的手上握著一盞熱茶,端坐在軟塌之上。

燈火下的她,面容白皙、杏眼低垂,正不動聲色看著眼前這個外罩黑色披風,垂首跪於屋中,瞧不清是何神態的珍珠。良久,她方看向屋中坐著的一個穿著墨青色棉襖,看起來有些高大的婦人,面上淡淡露了幾分笑:&ldo;你是馬嬤嬤吧,這大晚上的,辛苦你了琥珀,給嬤嬤上碗熱茶。&rdo;

琥珀忙應了一聲,她倒了一碗熱茶,奉給了馬嬤嬤,眉眼帶笑,語調柔和:&ldo;嬤嬤,您請用茶。&rdo;

那馬嬤嬤原是在&ldo;有容齋&rdo;內做灑掃的活,身份低微,慣是受人低看,即便平日看見了四小姐,也只能遠遠避開,喊上一聲&ldo;主子萬安&rdo;

哪裡能想到,今朝竟能如此受人高看?就連四小姐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都親自給她倒茶了

她腆著臉,有些受寵若驚的,小心翼翼接過了琥珀遞來的熱茶。等手心握到了茶盞傳來的熱度,她一張嘴便又咧開了好幾分,笑著連&ldo;哎&rdo;了好幾聲,才又跟著說了句:&ldo;老奴謝過主子賞,謝過琥珀姑娘&rdo;

馬嬤嬤喝了好幾口茶,等枯乾的嘴唇潤了,她心裡的緊張也少了幾分,便開口說道:&ldo;老奴跟著珍珠,到了西苑那頭的假山堆裡。怕她們察覺,老奴離得有些遠,只能聽見個大概珍珠說您要提珊瑚的位份,還說您已經開始懷疑她了。&rdo;

她說到這,把話稍稍停了下,心裡還是有些遺憾

要是能知道與珍珠見面的人是誰,怕是更能討得主子幾分賞:&ldo;老奴還想再聽,那人卻已經發現了老奴,往秋月齋跑了。&rdo;

&ldo;秋月齋?&rdo;

王昉低聲呢喃一遍,腦海中卻也未曾有這個記憶,便問琥珀:&ldo;那是什麼地方?&rdo;

琥珀面色變,她垂眼看了眼珍珠,才又恭聲說道:&ldo;秋月齋,那是杜姨娘的住處。&rdo;

杜姨娘

王昉眉心一皺,她對這位二叔的姨娘,不管是上一世,還是如今都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印象。只隱約記得早年聽紀嬤嬤說過,自打她那位二哥沒了,這位杜姨娘就一直鬱鬱寡歡,直到十二年前生下了王佩,交給了紀氏,便更是偏居一隅,平日很少面見外人。

她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幾分,她想過此事是她那位二叔所為,是紀氏所為,就連王冀她也曾猜想過。

可唯獨這位杜姨娘

王昉擺了擺手,讓琥珀帶馬嬤嬤先下去,才看向珍珠‐‐

燈火下的珍珠,依舊是先前伏跪的動作,謙卑的姿態,恭順的彎下一段脖頸,一絲未曾變動。

王昉手中握著的茶,已經有些涼了。

可她卻眉也未皺,飲下一口,茶香入喉,她開了口:&ldo;我很好奇,你究竟在為誰賣命?&rdo;

珍珠伏跪的動作,未曾有變。

良久,她才開了口,聲音如舊,喉間卻隱帶著幾分笑:&ldo;主子心中已有乾坤,又何必再問奴?&rdo;

王昉輕輕笑了下,她把茶盞放於案上,伸手撐著下頜好整以暇的看著珍珠:&ldo;你家中情形,我已明白你那父親是個不成事的,不僅喜歡賭錢,還喜歡打人,你母親便是被他打死的吧?&rdo;

珍珠脊背一動,卻未曾說話。

王昉也未曾管她,面上帶著笑,繼續說了下去:&ldo;自打你那繼母進了門,你的日子便越發不好過了,平日所得的月銀都給了那